庄晏跟他们不一样,他主要是没那么了解徐且行,不知道这话一说出口代表着什么意义。所以他看向门口的目光充满了困惑,他一瞬间都分不清是自己刚睡醒还是门口的三个人刚睡醒了。看起来一脸恍惚,跟梦游似的,脸上表情风云变幻,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他放下签名纸,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水迹,语气稀松平常地问徐且行:“你好利索了吗,要是没好透就别急着上课吧,多休息两天。”
徐且行被他的语气感染,也生出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错觉,整个人诡异的平复了下来:“好利索了,休息也没事干,躺都躺累了。而且我也快上戏了,得抓点紧。”
庄晏点点头,伸手拽过桌上的几个袋子看了一眼,是徐且行带回来的早饭:“行,那你们走吧,麻烦你给我带早饭啦。”
徐且行看着他扒拉袋子,也伸手隔空指点:“那个粥今天熬了三种,我不知道你爱吃哪个,你都尝尝。床上被窝里还有个搪瓷缸子,里面是蒸的海鲜,你记着吃。”
说完刚要往外走,突然想起来自己邦邦硬的木板床……这可真是,他嘴怎么那么欠啊。
他倒不是非要高风亮节做好事不留名,特别怕庄晏发现他的一番心意,主要是他还特意提了一嘴床上有吃的,弄得好像是他故意暗示庄晏去发现点什么问题一样。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怕蒸的海鲜味儿淡,凉了再吃太腥了,所以拿被子给它捂起来。
徐且行觉得自己很是弄巧成拙,脚下的步伐一滞,喂了两声把已经待机动态屏保的钱多宝叫回神,充满暗示意味地问:“你刚才说你租了小艇要带杜老师玩儿?”
钱多宝心情复杂,他爱情上老树开花,事业上再抽新芽。可见人没碰上好事儿,他主要是因为你活的还不够长。人活久了什么好事儿都能碰上。
虽然新芽和小花稍微有那么点冲突,但花能迟开,新芽催生不好可能就跟有些人的粉刺似的,一晚上就憋回去了。
他歉意地看了一眼杜雨,有点内疚。杜雨也是拿钱办事,自然没有为了玩不干正事的道理,看这情况知道度假是打了水漂,但也赶紧笑笑:“没事没事,玩什么时候都能玩,小徐说的对,戏份也快到了,还是上课更重要。”
钱多宝诶了一声,激动地搓搓手,正要恭迎浪子回头,就从自家祖宗脸上看出一点道貌岸然的犹豫来。心说不会吧,浪子回头的时效性这么短吗,他不过就是年纪大了接受刺激速度慢了点,至于更刺激人了吗?
徐且行挂着体贴的微笑:“既然都约好了,也不好扫兴。你们先去玩儿吧,我回去也要准备一下,等你们回来咱们再正式开始。”
钱多宝没想到天上下的馅饼还是阵雨,一个接一个的,赶紧答应了两全之法,再三约了回来开课,就带着孟晋和杜雨一蹦三尺高的欢快走远了。
徐且行掩上门,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你坐下喝粥吧,我去给你拿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