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晏也要往屋里走:“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就行。”

徐且行眉头一立断喝一声:“站住!”然后板着脸放缓语气,走过去轻轻推了一把庄晏,一低头看见他白生生的膝盖上透着一块青:“你这怎么弄的,磕的疼不疼?快去坐着,听话!”

庄晏乖乖地走回桌子边坐下,翻开袋子捏起勺子,一边说着:“刚才起来没站稳,不小心磕床边了。”一边喝了口粥。

徐且行进卧室从被子里掏了缸子出来,把它放在庄晏面前的桌子上,蹲下身子凑近庄晏的膝盖看了看,眉头结在一起,想摸摸又怕摸疼了他,只好站起身子:“你吃吧,我去铺床。”

庄晏忙说不用也没拦住,一头雾水的看着卧室里晃动的田螺先生的身影,莫名的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心里还……

心里居然还想着偷走徐且行的田螺壳!

也不知道把地下的被子一起卷起来塞在柜子里怎么那么慢,他粥也喝完了东西也吃净了,徐且行在卧室里头还没收拾完。

他几次想进去帮忙,都被徐且行探着脑袋喝止了。

男人,床,被汗濡湿的额前碎发,哼哧哈赤的喘息……关键是还不让看,这可太让人浮想联翩了,也不知道就叠个被,里面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场面。

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为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头一回下凡体验生活,业务生疏自尊心作祟,不愿意被别人发现自己不行,非要自己和那两条被死磕。

庄晏去洗了脸刷了牙,又拿梳子蘸水梳了好半天头发,徐且行才出来,他抬手一蹭额头上的汗,把电脑递给庄晏:“走吧。”

庄晏抱着电脑跟徐且行出了门,他早上刚起来这会儿精神复苏的特别慢,不爱说话。徐且行被大太阳照着舞舞玄玄了半天也是连热带累,也闭着嘴缓缓。

两个人走着走着,徐且行发现庄晏带他走的不是平时常走的沿海小路,七拐八拐好像就从人烟稀落的外岛十八环走到了房屋密集的一环岛中心。

他们穿过鸡鸣犬吠的屋舍群落,环顾四周炊烟袅袅的烟囱和天空,他们和大呼小喝忙忙碌碌的岛上人群格格不入……徐且行看着庄晏温柔地笑起来,心里满是对他这样暗戳戳带着自己走遍岛上的每一个角落什么的这种小浪漫的宠溺和包容。

庄晏驻足皱眉:“我忘了问文星家住哪儿,这怎么找啊?我随便找家人问问吧。”

徐且行:“……文星?哦那小孩,你是来找他的?你找他干什么?”

庄晏找了个看起来最和蔼的大妈,此时正在扫院子,他往那边走:“导演给他加了点戏,让我问问他还愿不愿意演,我这几天都没在片场附近看见他,只能来他家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