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且行负气,一把端过庄晏带来那碗粥扬头就干了半碗,喝个粥拿出了喝酒的架势,然后才在庄晏目瞪口呆的目光里倔强宣布:“我也不爱吃螃蟹!他这份还稠,我也不爱喝干的!怎么了!”
庄晏心里真替孟晋点蜡。这人怎么回事啊,贴身跟着徐且行干了好几年了,就不说喜好一应俱知了吧,怎么还能处处踩雷啊,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他怜惜地看了眼徐且行,抿了抿嘴,低头一边喝粥一边一点一点地剥起盒饭里的油焖螃蟹来。
徐且行就剩半碗粥,又不像庄晏似的,小口小口喝的怪细致的。他飞快喝完了就开始拄着腮看庄晏剥蟹,看了没两眼就忘了自己病怏怏的身份,一撸袖子就开始帮他剥螃蟹。
庄晏怎么能总是让徐且行帮他剥东西呢,又是虾又是蟹的,而且人家还生病了。他嘴里还叼着蟹壳就呜呜咽咽地伸手拦他:“你别,你又不吃,不用你唔。”
徐且行拧眉躲开,肃着脸嘶了口气,斩钉截铁地说:“我就爱剥壳!怎么了!生病我得心情愉快,想干嘛就干嘛!”
庄晏没辙,眼看着面前的小碟子一摞一摞的蟹肉堆起来,第一次生出了一些甜蜜的苦恼。
他竟分不清这人是对他好还是真·剥壳机成了精,这剥壳得比脱衣服还快吧。
徐且行脱着脱着,啊不,剥着剥着自己也有点馋了,他偷摸嗦了一口手指上粘的蟹油,不禁赞一句新鲜螃蟹真的是口感卓绝。他看庄晏吃的正好,自己手下拆了只大钳子,神不知鬼不觉就要往嘴里送。
庄晏抬头:“你要吃也吃这个碟子里的,这么多我吃不完!”一边说一边把面前的蟹肉碟子推过去。
徐且行惨遭抓包无情打脸,强撑着没有塌下脸上严肃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语气表达着自己品控的严格:“不是,是这个蟹钳壳碎了,剥不干净,我怕你吃了划嗓子。”
庄晏连连摆手,真诚安慰他:“没事,我吃饭慢嚼的细,你不用这么仔细,小碎壳我自己嚼嚼就行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且行只好一脸那你没办法的表情,伸手把那只肥美又泛着油光的蟹钳肉塞进庄晏嘴里,自己忍痛别开目光,嘴里念叨着:“真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螃蟹有什么好吃的,这么多壳就那么一点肉,还不够费劲的,要没我给你剥一只你得吃一个小时,龙虾多好啊,还有那什么,好多好吃的呢。”
庄晏没见过世面的感激笑笑,继续吃自己的乡巴佬肥螃蟹去了。
吃完饭收拾干净残骸,又把小凳子放下去把被子给徐且行拽好,庄晏烧了壶水给他倒了一杯晾在床头,又在他的指点下翻出个应用尽有小药箱,抠好了药给他一并放在床头,嘱咐道:“这几个一会水凉了吃,这个是布洛芬,你要是下午觉得自己又烧起来了再吃。”
徐且行被塞回被窝里躺着,闻言适时露出一个懂事又坚强的微笑,说道:“好的,我会按时吃药的,我也会很快好起来的,你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