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买来的美人5

织布机就是她的,那年轻后生要买,还给了她一些钱,让她教这姑娘,教会即可,一开始看到这姑娘时,她还愣了下,那俊俏的样子,十里八村也找到一个这样的美人。

看小姑娘钱婶子可有眼光,这姑娘张口气息如兰,毫无异味,反而有股香气,瞧着面色,眼睛,皮肤,这可是绝顶顶的美人,那皇家后宫里的女人都未必有她这好颜色。

要知,钱婶子家里可有人在宫里当差,她自然也知道些秘辛,这美人都足够进宫了,可惜流落至此,还要为奴织布为生,苦啊。

再看那一双小嫩手,嫩得都能掐出水来,白生生的,皮肤仿佛一戳就破了,指甲亮泽泽的,指甲肉也是粉色,像粉色花瓣一样,这哪里是干活的小手啊,这是养在深闺的千金那葱嫩的玉指啊。

她以为这差事,最起码也得教个三五日。

可她没想到,这小娘子学得这么快,一上手,认真听她讲了两句,就能操作了,那小脑袋聪明得紧,她是越教越爱教。

“哟,钱婶子怎么在这儿啊。”

钟氏和钟绿兰走了进来,大概是自己家的老宅,真是推开门就进,一点都没客气。

一进来就看到堂厅放了一架织布机,那个刑官人买来的小奴,正坐在织布机上织布,而钱婶子正在教她织。

“呵呵,是刑官人交待给我的差事,让我来教这小娘子织布。”钱婶子一看这两人,就笑着道。

钟氏与钟绿兰走了进来,见到花露,也笑声说:“刑官人也是,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也舍得让她干这粗活。”

钱婶子为人圆滑,这钟氏不会说话是出了名的,为免气氛尴尬,马上接过话儿道:“这小娘子,实在太聪明,我才指点了一小会儿,这就会了,我也算完成刑官人交待的任务,得,你们先聊着,我先回去了。”然后对花露道:“小娘子要是哪里还有不懂的,就到西墙头喊我一声,我就在旁边,咱两家就隔着小道,近着呢。”

得到了新玩具的花露,正摆弄着,原来布是这样织出来的,她刚才织出来一会,竟然真的织出一小条布来,真好玩。

“好,谢谢你啦,钱婶子。”

“客气啥,有不会的就叫我一声。”钱婶了跟钟氏与钟绿兰客套了两句就走了,以前钟家还住这儿的时候,两家处得并不愉快,如今也不过是表面关系而已。

待人一走。

钟氏道:“哎呀,小娘子,何必找她教呢,她是织布的一把好手,不过,教人她都留一手,你还不如找我和绿兰呢,我俩教你不藏私。”

花露看着两人进门自来熟地样子。

那钟绿兰都开始在室内走动了,好似这里是她们的家,虽然也确实是。

但也太不客气了。

花露盯着她们。

之前刑官人在这儿住,钟绿兰跟哥哥来过一次,那时候老宅还是老样子,更破旧了。

不过现在,这堂厅,破柜子还是破柜子,破桌子还是破桌子,只是多了一台织布机,多了些棉线麻丝,然后饭桌中间放了个小小的灰陶罐子,上面插着一大束三色野菊,秋天,只有这耐冷的野菊花开在深秋初冬里,更加艳丽。

这花阴淮漫山遍野都是,谁也不会注意它。

但没想到被这女人这么插在瓶子里,竟然还挺好看的。

花露:有种艺术叫插花,三色,再放几根长枝桠与叶子,就可以搭配得很好看了。

还有柜子上,也放着个黑色的小坛子,里面插着一大束很小的白花,那花儿乳白色,花瓣薄如蝉翼,叶片指甲大小,颜色鲜绿,如同玉石光泽,走近了还散发出幽幽的香味,这香味好闻极了,比香囊香料还要香。

她眼睛一亮,就想摘几朵闻一闻,这花若是做成干花香囊,随身佩戴,那她身上岂不是也有这样好闻的香味。

刚要伸手,花露就看到了,“喂,你干什么呢。”她正玩着织布机,一抬头就看到钟绿兰要碰她那白玉花,这花可是从玉佩的那处悬崖上采得小花,她用来装点屋子的。

用野菊也能装点,只是这屋子常年不住人,一股霉味儿,呛人的很,通了风后也有一点味道,她就摘了些玉佩空间峡谷的小白花,插罐子里,香香屋子,它幽香扑鼻,气味清新的很,白玉蜂桨膏就有这样的香味,可以清除异味。

结果那钟绿兰竟然要摘她的花。

她立即跑过去,将花罐子拿走,放进了卧室里。

钟绿兰气得脸通红,不过是破野花而已,当什么宝贝,她还不稀碰呢,外面有的是。

她把花罐子放进卧室,出来就问她们:“你们找我有事吗?”

钟氏看了小姑子一眼,这小姑子没事动人家花干什么?平白惹这小奴不高兴,一会儿不告诉她们香辣酱好吃的方子了,她急忙道:“哎,这不是你给我们家老二做了一罐酱吗,我试了试,做不出来那味道,所以来问问,怎么做才那么好吃。”

花露摸了摸脖子,只觉得衣服磨得她后颈发痒,她走到织布机那道:“就是几样东西与酱随便炒的,没什么方子。”

钟氏哪里肯信,她道:“那是哪些东西,如何炒制,火候如何?”

花露又开始拉她的织布机玩具玩儿,随口把那些东西说出来,那酱她就是说出花来,这些人也做不出她的味道,每个人做的吃的,都有自己的味道,何况她吃的东西里还加了仙蜜呢。

见花露说完也不理她们,又摆弄起那织布机了。

钟氏白眼一翻,忍住了,又问:“那前日做的馒头,也香得很,可有秘决?”

花露摆弄了半天,才回了一句:“啊?馒头吗?随便做的,做馒头有什么秘决,嫂子可真会说笑。”不是她不说,是说了她们也没有。

钟氏拉着脸和钟绿兰出去了。

钟绿兰走的时候还轻哼了一声,说了句:“钟官人将来可是要娶妻的,他可不会让他的妻子织布呢。”那意思就是,你是个奴才,可记好了,主子对奴才的态度,就是让奴干粗活,不心疼。

……

刑鸿泽手拿着装衣裙的包袱,快马与钟乐山回了清溪村,今天稍早了一些,没有昨天那么晚,他怕那娇儿自己一人在屋子里害怕,又会像昨天一样吓得哭鼻子。

下午,花露被钟绿兰一说,她醒过味儿,对啊,为何要织布,虽然她玩着很有意思,看到织出来的小布条很有成就感,她还没有玩够,但是织布是很枯燥的一件事,她图新鲜玩一会儿还可以,要天天如此,她可受不了,难道真要让她织布赚钱维生?

那可不行。

她玩了一下午后,也玩腻了,然后看时间不早了,就趴在窗户边看外面,一见男主拿着包袱开门进来,她就飞快跑到织布机坐下,然后眼睛一眨,一泡眼泪就出来了。

然后捧着手在那儿“嘤嘤呜呜呜……”哭得凄婉哀伤。

系统:“宿主,你哭得用力过猛了些……”

“哦!”

她立即降了音,只呜呜惨兮兮地小哭,没加嘤嘤了,太做作了,不真实。

刑鸿泽本想着那娇儿看到好看的衣衫,会高兴地扑上来,脸上微微带了些悦色,结果刚迈进正厅就听到堂厅的哭声。

哭得他心都揪紧了。

他急忙长腿一迈,进了屋子,只见坐在织布机上的粉琢玉雕的娇儿,正穿着粗衣,在那儿默默哭泣呢。

“怎么了?”他放下包袱急步走了过去。

花露一看到他,眼睛一眨,就是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顺着脸颊滚落,然后就起身,委屈地向他扑了过去,好似受了什么气似的哭得呜呜的,这把男人心疼的,抱紧了她,一边抱紧一边眼晴四处看了看,好似并没有什么事。

然后才低头严肃着神情问,但声音却无限的温和,“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花露撅着唇瓣,她知道男人就爱吃她撒娇那一套,她眼泪要掉不掉,把手指高高地举起来,给他看。

她玩耍一下午织布机,虽然没有织出多少布,但她皮娇肉嫩,老是磋磨那麻线,从来没有干过这种粗活的她,就被梭子和麻线把手给磨破皮了,疼的时候她才发现。

这会儿,正好拿给男主看,让他好好看看!

刑鸿泽将她纤纤玉指握在手里,皱眉看着,这皮肤,也太娇嫩了点,竟然好几个手指头都磨破了,她手指白,指腹还粉嫩,这一磨破,那手指头惨不忍睹。

明明牢里的罪犯他不知见过多少,战场上死的人成山成海,他都冷硬心肠,可偏偏看她磨破皮的手,竟然生出了心疼的感觉,他握她指在手里,揉了又揉,一言不发。

花露眼圈含泪珠,大眼眨也不眨地观察他表情,虽然不说话,但他心疼了,这时她开始得寸进尺的更撒起娇来,扭着身子就跟他讨宠:“手也痛,脖子也痒,身上的皮肤都痒,我好难受啊……”

果然,看着刑鸿泽伸手小心拨开她的衣领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花露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有玩具玩了,就很专注在玩,身上痒了她就挠一挠,没有在意。

但是一掀开衣服,皮肤上红一块,本来就牛奶般的白肤,上面一块块过敏红,显得特别吓人。

刑鸿泽:……

这是多娇贵?一不穿绫罗绸缎,穿点粗布衣,身上竟然起了像麻疹一样的东西?

怪不得这娇儿眼圈含眼泪,巴巴地看着他。

刑鸿泽放开衣服,摸了摸她光滑的头发,这么一个娇气的人,他是真不知拿他如何是好。

幸好带回了衣服,知道她娇,衣服买回后让女仆洗干净,等下午晒干才拿回来。

“换上吧,以后这些粗衣不要穿了。”他道。

待她进了屋后。

刑鸿泽坐在了堂厅椅子上,半天叹出口气,这从出生就娇生惯养的毛病,大概娘根里就带了,这娇气精,她是天生的。

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晚上,这娇儿累坏了,睡得香乎乎,男人却小心捏着她嫩指看了半天,最后亲了亲,握在手里,心疼地揉了好几把,大掌把她小手包得暖乎乎的。

……

京城,皇帝放下了折子。

“陛下,元国被刑将军打怕了,送了公主来和亲,已经在路上了。”一位大臣进书房与皇上商议和亲一事,元国这是要和亲保平安啊。

皇帝哼了一声:“他们当朕的后宫是什么地方,乱七八糟的人都往这里塞,但既然送来了,就赏给刑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