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南郊县城。”严小刀不喘气地说,“这个人身份可能就是耀光地产的老板郭兆斌,参与回马镇拆迁工程,背后背景是梁氏集团。这家伙现在要跑,我们紧跟着他的车,我……”
严小刀话音未落,前方郭兆斌的车活像一辆脱了线、湿了壳儿的纸糊车,划着滑稽的十八弯蛇形图案,在车胎的爆裂嘶鸣声中快要崩溃成一堆破铜烂铁,车尾还冒出一丛黑烟。
“FUCK!”凌河这时一掌狠砸方向盘,下眼睑发红,突然手痒很想家暴,“严总你车没油了,你早上出门就不知道先加满油吗!!”
严总今早出门,原本就是悠哉闲哉地去公司上班的,区区二十分钟车程,谁忒么能事先预料到这一天的往返长途奔袭和惊心动魄的遭遇?偏偏就今天没有加油。
严小刀瞟了一眼颤颤巍巍几欲崩盘的油表指针,回手狠抽自己一个耳光。
老天不由人,妈的,今天如果因为自己这辆没油的车子而放跑嫌犯,他愧对陆警官,没脸去见鲍局长。
郭兆斌终于被迫弃车了,把他那辆挡风玻璃和车胎全爆的破铜烂铁车弃置路边,逃窜上同伙的另一辆车。
严小刀对电话里低吼:“鲍叔叔我们车没油了,局长对不起我不想掉链子!他们是要上高速,肯定不是往您眼皮底下奔,他一定是要上燕津高速,往燕城方向跑!”
鲍正威道:“知道了,我们的人已经过去了。”
凌河咬住下唇,指骨攥住方向盘攥出道道青筋。他们一旦开上高速路,开不远就要抛锚熄火。他余光扫到违停在路边的一辆卖菜卡车:“我们换车。”
无辜的卖菜大叔遭遇两名年轻力壮蛮不讲理的劫车犯,打也打不过,追也追不上啊。严小刀坐上卡车副座时心怀愧疚,伸出车窗对卖菜大叔喊了一句:“您这一车茄子萝卜油菜黄瓜我们全部都要,我付钱给您!”
凌河拉着一卡车新鲜水灵挂花儿带刺的茄子黄瓜,在高速路上猛踩油门狂奔。
他们被郭兆斌甩下一段路程,但行驶方向猜对了。
郭兆斌也不太走运,换车偏偏是从黑车换到一辆绿车,一层深绿色车漆在阳光下反射出惹眼的强光,绿油油的。凌河和小刀驾驶的是卡车,车底盘的高度更上一层楼,视野宽敞。虽然高速路上车流密布,中间还有无数干扰车辆不停地走八字穿梭,他们视线最前方只看那一辆绿车颜色最刺眼,目标一览无余。
严小刀再次发过去目标车辆的图片和车牌号码。
鲍局长急不可待地答复:“薛谦就在路上,很快追上你们,小刀你自己千万要当心。对方假若确实是当年凶犯,身上可能带枪,你不要轻举妄动,注意安全。”
严小刀问身旁这位帅哥:“你还会开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