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当宝贝一样瞧了好久,一个字也不肯对我透露的那封?”纪焕觉着好笑,长臂穿过她腰间,将无精打采的人儿拉到自个腿上坐着,把玩着她没骨头一样的手掌。
“婵儿说,想叫她长子娶咱们女儿为妻,也好亲上加亲,清清和澄儿她是见过的,任哪一个都没有话说。”陈鸾眼眸微亮,“若是她们中哪个真与袁缚看对了眼,嫁到晋国去,以婵儿的性子,必不会叫她们受半分的苦才是。我仔细想了想,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左右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这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
这话才一说完,纪焕就不赞同地皱眉反驳,“朕的掌上明珠,若在大燕择一驸马,就是天塌下来也有朕给顶着,就是朕将来不在了,也有她们兄长纵着,将天捅个骷髅都没什么不可,怎的非要去别国仰仗他人鼻息?”
“谁知道袁远那厮会如何为难磋磨朕的女儿?”
陈鸾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绯红的唇微勾,“这满朝文武,世家子弟,哪个是能入你眼的?”
照他和纪趙那般的挑剔法,这世间男人没一个配得上纪澄和纪清,说不得就真得养在宫里成老姑娘。
五日之后,袁缚与袁颐准时到了大燕京都,陈鸾这么多年来却是头一回见,两人才被请到宫里,她就携纪趙和纪清去了正殿相见。
袁缚生得仪表堂堂,笑起来叫人如沐春风,生不出半分脾气来,而袁颐则瘦弱些,与纪婵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陈鸾瞧着,心中又是感慨又是难过。
她已经许久许久未见纪婵了,时常保持着书信往来联系已是极限,想见上一面儿,竟比登天还难上几分。
几个孩子因着父辈交好的关系,很快也熟悉了起来。
这段时间,就连纪焕也忍不住松口夸了袁缚几句,虽然语气仍旧算不上好,但好歹态度有所松动,许也是因为陈鸾一日日的在耳边念久了。
陈鸾原想着撮合袁缚和纪清,前者性子宽厚,嘴角永远噙着笑,从不与人红脸,这样的人也能待纪清包容些,关键时候又能镇得住她的嚣张气焰,不由着她胡来。
可谁料这么一圈下来,两人竟是毫无想法,彼此无意。
陈鸾忧心忡忡,导致夜里也是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事,纪焕困得眼也睁不开,侧着身子搂着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哄:“担心这些做什么?清清还小,横竖不急,总得她自个喜欢。”
陈鸾翻了个身,“我何尝不明白这些,他们三个中,澄儿最是通透沉稳,纪趙我也不担心他,只是清清这个性子,不找个好点的婆家,未来有得她受的。”
儿女都是债,陈鸾现在唯一愁的也就是这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