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多睁眼看戏的朝臣也都回过味来。
合着司马家意在中宫主位?难怪那位娇滴滴的嫡小姐已经及笄,却拒了所有上门提亲人家,近些日子,更是足不出户在深闺里养着。
怕是以皇后的规格培养着吧。
难怪当初镇国公府嫡女被踢皮球一样踢给纪焕做太子妃的时候,左相极其一派附庸没有半个字的反对。
直到新帝登位,反咬一口,说那位生来不详,克母克君,自然没有资格坐上后位与新帝并肩,更何况还与弑君一案有所牵连。
一桩桩细数下来,新帝难免心存芥蒂。
哪怕还残存了一丝情意,只待日后司马月入宫,以她手腕,必定压得其他人黯淡无光。
那是司马家最耀眼的一颗明珠,心性谋略皆不输男子,既有利剑出鞘的锋芒,又深知韬光养晦之重要,送她入宫,可稳后位。
那些大臣能回过味来,陈申自然也能,他当下就握紧了拳头,沉声冷哼:“谁在左相心里是天生贵人?怕是只有相府的千金吧?”
这话问得诛心,司马南面沉如水,嘴角颤了颤,而后道:“国公爷多心了。”
龙椅上坐着的天子听他们左一个不详,又一个克君,掩在金丝龙袍下的手背蓦的突出几根青筋,哪怕是轻易不显露情绪的清冷之人,这会心中的怒火也已到了顶点。
他声音寒凉,怒意如织:“朕的家事,左相倒是颇费心思,多有惦念。”
司马家对后位有执念,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司马南的胞妹司马云,便是如今的云贵太妃,当年入宫之时,就已将皇后之位视为囊中之物,司徒家对她予以厚望。
司马云生了一张祸水妖物的脸,生生压得后宫粉黛无颜色,一入宫便坐上了万人之上的贵妃位。
只是这个贵妃,一坐就是二十多年。
从风华绝代的佳人等到心灰意冷年近不惑,位分不动如山,上头死死的压着一个商户出身的皇后。
如何甘心?
论才艺,论家世,论长相,司马云每一点都比许皇后强上许多,可偏偏昌帝就像是瞧不见一样,被迷了心魂一样。
司马南动了动嘴唇,恭敬地道:“臣不敢,只是皇后乃一国之母,若出生不祥,怕是有损国运,请陛下三思。”
这话一经说出,便引来一声突兀的轻嗤声,众人循声望去,一眼便看到站在武将最前头的南阳王,与以文臣为首的左相司马南遥相对立。
南阳王眼皮一掀,说话毫不留情:“左相说这话,便很不要脸了。”
两人素来不对付,但相比温和的文臣,武将出生直言惯了的南阳王,怼起人来十分不好听。
司马南狠狠皱眉,南阳王府上可是还有一位小郡主待嫁,难道并没有打算送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