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能,但稍晚还是稍早说不准。”,祁医生敛去些笑,“记得备上两支酒窖里的酒。”
裴矜哑然失笑答应他,又闲话几句生活,才挂断电话,他把手机丢到床旁的书桌台上,躺下又钻回被窝中,床单是新换的,很软很香,沈宁的黑色碎发落在上面,叫裴矜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他睡得很沉,裴矜的胆子便也大起来,碰过黑色碎发,碰过温暖的侧颈,来到沈宁好暖好软的脸颊上,他的大拇指指腹轻轻滑过,这份软而暖的感觉好似停留在了他的手指上,让他忍不住低笑,慌忙又拿回丢到书桌上的手机,相册里大都是楠楠的照片,马上就要多几张属于沈宁的,他像个头一回见omega的愣头青alpha,做着幼稚的蠢事。
傍晚时祁医生果真来晚了些,迎他上楼时裴矜才知道外面下了雨,雨丝让秋天的凉意变浓,裴矜把房间的玻璃窗拉上,房间里还残存着二人交融的信息素,祁医生一进房间就闻到了,笑着说:“第二回 了,你这小子亲自打电话让我来有两回,都是因为同一件事。”
裴矜没有反驳,把熟睡的沈宁抱起,让祁医生给他测体温,omega的脸颊仍有些微红,裴矜有些担心,谁没谈过恋爱啊,谁没有过omega啊,祁医生看见他这幅紧张样子,边笑他边给沈宁测体温。
测体温只需要几分钟,与裴矜的紧张相比,祁医生倒是云淡风轻,扭头看向裴矜:“体温正常。”,他把体温计放进药箱,语调揶揄:“叫我来就是测个体温?”
裴矜抱着熟睡的沈宁,有些为难:“我是想做个全面的,可他还睡着,过两天看看,我再给您打电话。”
“跟我出来,我有话问你。”,祁医生拎起药箱往屋门走,轻飘飘留下一句话。
把人放回温暖的被窝中,裴矜把门半掩上,跟着祁医生来到房间外,祁医生也没卖关子,直接问:“安全措施做了吗?”
裴矜有些窘,半晌后摇了摇头,从前他一个单身alpha不需要这种东西,后来和沈宁协议结婚,他也不认为短时间内会用上,所以家中是不备的,虽然发情期的后两天他有用,但是这也没什么区别了。
“那你就等着接好消息吧。”,祁医生见他模样,不禁有些好奇他二人到现在还没明朗的关系,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裴矜有些心虚的看了一份虚掩的门缝,祁医生把这一切收进眼底里,年轻人的恋爱他没心思打听,还不如赶紧回家见自己太太,回晚了太太可要跟他生气,开口道:“我得回去啦,酒你让佣人装好了?”
回过头来的裴矜,脸上的窘意淡了些:“装好了,我这就送您下楼。”
祁医生摆手,“你还是想想怎么哄omega吧,我自个下楼就行。”,他边说边下楼,话里对裴矜的揶揄显露无疑,裴矜也只能应下:“雨天,您格外小心些。”
看着他下到一楼,裴矜才推开房间的门,只是一进屋他就顿住了脚步——沈宁醒了,床上的omega仍保持着他出去前的姿势,可房间里的信息素瞒不过裴矜,橘子味道里的恼意也瞒不过裴矜。
裴矜没有顿住很久,走在地毯上的脚步声很轻,他来到床边,坐在柔软的被上,手指小心翼翼地去碰沈宁被子里的手臂,他的手指像两只慢吞吞的蜗牛,慢吞吞地爬到omega手臂上,带着些示好,带着些讨饶。
可示好和讨饶并没有打动沈宁,他的手指被毫不犹豫的打掉,沈宁往被子里又缩了些,被沿遮住他的大半张脸,裴矜不知道刚才祁医生的话被omega听到多少,只好热着一张脸,手又伸进被子里碰沈宁的手臂,嘴巴也可怜地叫:“阿宁。”,试探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