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醉死当涂 薇诺拉 1675 字 8个月前

“该你了。”帽子里装了不少钱币,塞尔吉奥得意洋洋,“Lee,你该不是害怕了吧?”

黎翘看我一眼,我什么也没说,他却与我十分默契,胸有成竹地表示,再等一等。

塞尔吉奥便又来了一支舞,笑得像个不良职业从业者,贴着一个白人中年妇女大献殷勤——这位妇女被塞尔吉奥逗得花枝乱颤,如怀春少女,竟毫不犹豫地给出了两张大面值的钞票。

“你再不表演可就输定了。”塞尔吉奥收货颇丰,一边继续扭腰动胯,一边冲黎翘与我挤眉弄眼,“赢的人和袁睡一晚怎么样?”

可黎翘只以几个简单动作就打破了这厮的幻想,掀起了百倍于他的海啸。

他摘了墨镜,朝自不远处过来的人群挥了挥手,笑喊一声:嗨,同胞们!

“那……那是黎翘啊!”

今儿这个地方有华人社团举办的彩妆□□,规模空前,浩浩荡荡如蝗虫压境,乌云压顶。黎翘冲塞尔吉奥轻轻一耸肩膀,说,“承让。”然后又立马作出顿悟状,“‘承让’的意思你可能不懂,那我就说明白点,别动我的人,想也不可以。”

我估计塞尔吉奥还是没懂,但得意不过几秒,黎翘脸色变了,面对疯狂朝他扑来的粉丝,他喊我一声“骆冰!”我心领神会,转身就跑。

慌不择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甩掉了数百发了狂的粉丝,也顺便甩掉了塞尔吉奥。我俩望着眼前半陌生的街道,互看了对方一眼,黎翘突然一把牵起了我的手,露出一个特稚气特好看也特任性的笑容说,“袁爷,咱们认认真真做一天情侣吧。”

这有点奇怪,按理说我光腚在床时从不扭捏,不止不扭捏,还能予取予求举一反三。但当与黎翘掌心相贴的瞬间,我的身体通过一阵微小电流,激得我耳根通红头皮发麻,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嗦。

用来掩饰身份的墨镜都掉在了逃跑的路上,我有点担心被好事之徒拍下来上传网络,本想挣开黎翘的手,可仅仅与那双烟灰色眼睛对视一眼,我便立即被其间蕴藏的柔情说服了。

黎翘出国出得频繁,西班牙来过几次,不是为了工作,便是去马德里看球。见多识广的人通常干什么都不易提起兴致,曾经就有一次他出国参加一个全球顶级奢牌举办的派对,对方的品牌公关特别想跟他套近乎,问他有没有欧洲血统,黎翘面无表情地回应,中国人,纯种。

但今天他似乎极有兴致。我们牵着手上车,坐上环城行驶的大巴,听人讲解了巴塞罗那的历史与轶闻,下车以后继续牵着手在街上乱逛。天气好极,艳阳清风无所不在,流浪艺人与卖手工艺品的小贩也遍布城市各个角落。黎翘从小贩手里接过造型奇特的帽子、眼镜,还有那种杀人狂才喜好的皮质面具,非让我戴上。我嫌这玩意儿丑得触目惊心试图抵抗,他拿它兜我一记脑瓢,不由分说便强行套在了我的头上。

这位爷自己则戴上了帽子和眼镜,兴致高自然更大方,根本不要找零。伪装以后我们就愈发肆无忌惮,买了牛肉丸子与奶油酱土豆,不计形象(主要是黎天王,我本也没有什么形象)地吃了一路。混在陌生的人群之间,欣赏街边的彩色艺术墙壁,当看见一幅热吻中的男女时,黎翘停下来,揭开我的皮质面具——只揭了能露出嘴唇的一小半,然后他压低了脸,狠狠吻我。

嘴唇太柔软,舌头太体贴,与这个男人舌吻简直是人间最妙的事。

窒息前我们才放开彼此。我与黎翘同时粗声喘气,我对着他那副滑稽的眼镜,深情款款地说,爷,我们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