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了辆大巴准备去雪山看看,结果夜里下了场雨,山里雾气大,到处都湿漉漉的,一踩一脚绿泥。雨后空气虽好,但蝗虫泛滥,游客反而不是很多。上到三千多米的时候我实在爬不动了,靠着一块干燥的石壁想休息,左宁拽着我往前,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说为什么只有同志要努力,是不是有点种族歧视?他捶我一拳,说你还贫,过会儿就连话都说不出了。
我一把将他搂过来,说那就趁这会儿有劲,办点实事。
他大惊,说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我说乖,别动,这边没人来,而且隐蔽,我都观察半天了。说着就吻上他的脖颈,接着含住他的耳垂,又轻咬一下:“怎么样?来不?”他大概是感觉到自己正被我身下的阳具给顶着,知道我难受,犹豫片刻说那你快点。
我说其他什么时候都行,就是现在别跟我说快,阳萎了你负责啊?他说阳萎了也好,省得到处发情。我叹口气:“都多少天没碰你了?我也有正常生理需求啊。”
他垂目:“你以前不这样的。”
我一时无言,总不能说以前那是因为我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所以对你没有那么强烈的需要吧。
我让他翻个身撑着石壁,然后压在他身后,细碎地吻着他的脖子,一手解他的裤带,一只手拉自己的裤子拉链。
然而任何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开始都会配上一个我们不曾料想的结局,因此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我甚至有点英雄末路的伤感:是不是老子这一辈子都得这样“三过家门而不入”下去了?
电话铃声是特设的,显示来电的重要性,我打算速战速决,趁兴致还在接完电话继续开荒,因此姿势并没有变化,甚至还挑逗地亲了亲他的耳垂,说等叔叔一分钟。
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显示四个大字:毕柯来电。
我按下接听,说老毕啊,什么事?
他说你在哪儿呢?我说在云南啊,不是告诉过你的。
“顾升住院了。”他语气平缓,“脑梗死。”
这病我知道,大伯以前也得过,五十岁到六十岁为高发人群,但顾升才三十五,怎么也脑梗了?
“现在专家会诊,看看是不是要开颅搭桥。”老毕依旧淡然,“你想不想回来看看?”
这话说的。我赶紧说:“你这不废话吗?”
挂了电话,把裤子拉链又拉上,左宁转过身看我:“朋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