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几天,莱昂借着“商议战后重建工作”为由,将伊安强留了下来。然后他就像一头狗熊钻进了大蜂蜜缸子,霸占了伊安的卧室,抱着香香软软的主教大人,把这间套房的每个角落都滚了一遍。
头两天,伊安也还沉浸在小别重逢的喜悦之中,任由莱昂折腾。可随着莱昂变本加厉,玩得越来越野,伊安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逐渐吃不消。
“你不能把时间都花在我这里。”伊安抱怨着,推开莱昂,从机械侍手中接过重新干洗好了的法袍,“还有两天我们就要抵达帝都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行动都有什么安排,但你不应该开始做一点准备了吗?”
“那么重要的行动,如果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才开始做准备,那未免有点太晚了。”莱昂帮着伊安穿着厚重而复杂的法袍,“倒是你,伊安。你想过吗?假如事情进展顺利,我必然是跟随父亲们住在格洛瑞。那你呢?你是会陪着我留下来,还是离开,去那些‘需要你’的地方?”
伊安沉默了。
莱昂提到的问题,其实随着战争接近尾声,已折磨他们两人有几个月了。他们不止一次讨论过这个问题,却一直都没有得出双方都满意的结论。
和远离世俗教条约束的战场截然不同,帝都格洛瑞是一个秩序井然的地方。在那里,哪怕没有那个“他”的监视,眼睛都无所不在。
如果伊安留在帝都,继续和莱昂来往,他们的关系成为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如果伊安继续之前的难民安置工作,那他就需要和莱昂重新过上聚少离多的生活。
这两种都是伊安所不愿的。
他们此刻的处境和路易斯巧妙重合:他们都没有第三个更好的选择。
“深海晨光”正搭载着莱昂和伊安,还有路易斯和他的几名高官,急速行驶在前往格洛瑞的途中。
这短短四日的太空旅途,成为了这两群人在抵达残酷的现实之前,最后的自由和欢愉时光。
伊安长叹,望着莱昂,无奈道:“我不想离开你的,莱昂。”
“但是你也不想脱下这身法袍,是吗?”莱昂苦笑,“一日承担圣职,就终身为之效劳。你在是我的爱人之前,始终还先是神的仆人。”
伊安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句话的好。
莱昂忽然将玫红色的腰带一丢,重新开始解着法袍的衣扣。
伊安一惊,随即感知到了莱昂火辣辣的意图。
“你怎么……”他惊慌,“不是才做了吗?”
“算上睡午觉和洗澡,‘才’已经是两个小时前的事了。”莱昂一脸义正严词,“都在一起三年多了,你居然还不知道你男人是需要频繁喂投的大怪兽吗,主教大人?”
伊安手脚发软,推搡不过,没两下就又被莱昂制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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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伊安重新把法袍穿好,扣好每一颗扣子的时候,眼皮还是红肿的,膝盖也还软得有点让人站不稳。
莱昂倒是一脸舒畅,打着赤膊,大口喝着冰镇的香槟。
两人都没交谈。
方才的那段对话虽然可以归纳为床笫私语,可动情时说的话往往最为真诚,透露出的是心底最真实的渴望。
莱昂的怨,伊安的愧,是他们两人在清醒的时候都不愿意提到嘴边的情绪。只有一次次地,借助欢爱来发泄。
伊安的手环忽然响起。他低头一看来电提示,就露出厌恶之色。
“怎么了,卡罗尔?”伊安只接通了音频。
卡罗尔这一次非常难得地没有废话。他直截了当道:“你恐怕需要回西林一趟,伊安。大主教出事了!”
伊安愣住。莱昂也放下了酒杯。
“他刚才在花园里跌了一跤,现在还一直昏迷中。他状态不大好,伊安。你需要立刻回来!”
“我知道了!”伊安立刻说,“我这就动身。请照顾好他,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