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烟夹在细长的手指间,凑过头去低声说:“年纪和身体的关系啦。”
彦清没搞明白,眨眨眼,他觉得自己总是有点跟不上这个朋友的进化之路。
景海鸥说:“我自己的感觉就是——做下面的也是青春活啊,年纪大了那里弹性各方面就不那么理想了,就算平时有做提肛练习还是不能和年轻的时候比吧,做的太多还容易坏掉,J国某男星就因为这个那里送掉了,结果连工作的时候都要带着尿不湿之类的东西,你听说过吧?”
彦清听后脸色大变,他没听说过,不觉菊花一紧,昨天被使用过的地方像中蛊一般隐隐作痛起来。
“有、有这事?”
景海鸥一本正经地点头,“不翻身的话难道等自己送掉么?”
“所以、你从此就做top了么?”
“我们的时代还是过去了啊?”景海鸥惆怅地吐了一口烟,又拿出那副过气红牌的强调,“现在是90后的天下,再两年00后也要出来混了,我是不好意思了,还是改行负责调教下他们吧。”他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彦清轻轻地问:“内个,你难道不是因为和晋波分手所以才转型……”
景海鸥怒视,彦清低头喝茶,装作啥也没说。
景海鸥话锋一转,“喂,你和老陈最近那个还好么?”
彦清一下子从好奇心爆棚的状态憋下去,“怎么好好的又扯到我这里了——我们当然还、还挺好的。”
景海鸥感到自己的话有相当的震慑力,比较满意了,“是该说你身体好还是老陈温柔?做老受不容易,小心坏掉哦。”他坏心眼地说。
彦清说:“嗯,我们、没那么那什么……”他想,自己前面已经半报废了,后面再不行,那可真是彻底没前途了,不禁心里有点惆怅,挪了挪屁股。
景海鸥见他脸色不好,觉得自己有点羡慕嫉妒恨的嫌疑了,把话说回来,“我想你也还不至于,就你们家老陈出差的频率来看,只要你不偷吃,应该保养得还不错。不过到了这个年纪就稍微爱惜下自己没差。”
彦清差点顺着话说下去,问这个博闻广识的朋友如果不是后面而是前面不行的话该怎么办,可是他还是没有问,这个事找谁商量也没用的,谁也帮不上忙,都怪他自己。
“对了,他向我提出庭外和解了。”景海鸥掐掉烟,“今天下午。”
“哦?是吗?那真不好意思,你这么忙还把你叫出来陪我。”
景海鸥摆摆手,“都是律师在帮我跑,我那个小王律师很能干的。”
“晋波也是怕把事情闹大不好看所以才提出庭外和解吧?”
“谁管他,看他提出的和解方案吧……你不是不想上班吗?一起去吧。”
“……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你随便。”他抱着肩膀撇过头看着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彦清觉得朋友那略略低垂的眼帘里写着“孤独落寞”几个字。
也难怪,再坚强的人也会感到孤寂,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人终究是群居的动物,高兴了需要分享,悲伤需要陪伴。在这个和前情人分手闹到庭外和解的时刻,也许景海鸥是希望有个人哪怕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地陪在一旁。
“呃,反正确如你说我并不是非去店里不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和你去观摩下也好。”彦清给自己的心软拼凑理由。
景海鸥笑了,“你还真是烂好人一个——那种事情有什么好观摩的。”
什么意思?难道刚才那一瞬间的落寞动摇只是种演技?彦清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问这个问题,毕竟景海鸥是那个好强的性格,真相怎样并不重要,是自己想近点朋友的义务……自己也不是什么烂好人。
于是两个小时候后,彦清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市第一法院的某个调解室的会议桌上,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一场分家谈判什么的。
从阵容上看晋波那边人比较多,也许是他的助理和律师团,也许里面还有保镖;而景海鸥这边只有两个律师和自己这个没什么用场的亲友团助阵,主要陈述的是一个叫王磊的年轻律师,他一口一个“我当事人”,熟稔地说出一些专业词汇,虽然看着年轻架势却颇可靠。
两边的律师简单交锋后双方迅速进入了实质性阶段,王磊代表景海鸥提出条件,“我当事人在充分评估了晋波先生的资产之后提出的赔偿条件合情合理,有理有据,我当事人希望晋波先生支付的金额是——人民币两亿,包含财产分割及精神损失费。”
两亿?!这个数目着实令人瞠目结舌,某因小三缠身而离婚的歌星付给妻子的分手费也没这么多——当然那歌星也没有晋波有钱。
晋波的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未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