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蕴城夹了下眼皮,“嗯”了一声。
虽然只是个单音节的语气词,然而这一声称得上破冰的天籁,颇令人感慨。
之后的气氛更加轻松,闲唠了些家常。
陈建林说:“刚刚我和彦清的故事还没说完。我从里面学会的第三点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爸妈当年那么反对我和彦清一起,可是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啊,他们后来看我俩是真心在一起过日子,小清又是个特别好的人,时间久了慢慢的就接受这个事实了,再后来我们把陈安迪接过来一起生活他们也没反对,到现在一家人不还是好好的!所以说不管经历了什么,亲情还是剪不断的。”
李老师说:“可不是嘛!就是这话!小陈啊,等有机会我们也请你父母吃饭,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怎么也算亲家。”
彦蕴城咳了咳,李老师自己笑得呵呵的,不理他。
这一天的家宴在和谐的气氛中结束,彦蕴城在喝了几杯酒后脸色红润,也针砭时弊地对国内国际形势做了一番点评,走的时候彦陈建林又给他拎了两瓶好酒送回去。
陈建林初步达成了蓄谋已久的目的,颇为得意,晚上回到家他终于忍不住想做点什么的心情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控制体内澎湃的荷尔蒙对行为的影响,免得让自己像发情的公狗一样围着彦清不停甩尾巴求欢那样难看。
不过一想到自己也许做了件对彦清来说十分重要的大好事,然后再推想也许彦清的不行因此好转及至痊愈,生活因此就“性福”了,自己即将结束那左手右手五龙抱柱的悲惨生活……想到这些他又难以抑制雀跃的心情,在彦清附近转来转去,“真好啊,你和彦叔父子俩能好好相处。”他没话找话地邀功。
彦清在厨房准备第二天早餐的材料,把一把豆子洗好放进豆浆机,他一边干活一边点头,“嗯,今天我很高兴,爸爸也很开心。”
陈建林在他身后盯着他睡衣领子上露出的雪白一段脖子以及右耳下两厘米处一颗小米粒大小的痣,拼命压抑着扑上去亲吻舔舐的冲动,咽了咽口水。
彦清背对着他在干活,没有体察到对方此刻兽性的心思,“不过我有点介意……那三百万,真的没关系吗?安迪出国的钱怎么办呢?我们就只有几十万了……都怪我一时头脑糊涂……”
陈建林咳了咳,清清嗓子里的火气,“这个你不用管了,你忘了么?除了现金的部分,我还有做其他方面的投资,把手里的金子卖掉一部分也就差不多了。”
彦清低下头盘算了一会,“可是不是说现在金价还在涨吗?现在卖掉的话不是要损失?”
“这跟住房子的道理一样,自己住着就无所谓赔赚。那些金子我入手的时候才二百多,现在已经涨了不少,需要用的时候能出手兑现才是它最大的价值。再说还有股票什么的,钱你不用担心,有我呢,咱们不会再过穷日子的。”
彦清回过头,对他微微笑了笑,“你这么说就好了,谢谢你。”
陈建林盯住他的眼睛看,“跟我还客气什么,只要你以后遇事多跟我商量就好……呃,你打算怎么谢我?”
彦清太明白他了,垂下眼,“……”
陈建林抱着肩膀摸着下巴说:“你这样不行啊,明明和我同年,不小了,还这样卖萌,不觉得羞耻么?”
他说完彦清就觉得了,脸红得不行,辩解说:“我不是、你不要这样不正经……”
陈建林觉得情人一把年纪未免过于可爱了,笑嘻嘻地抱住,“我从小就不正经你不是一直就知道么?……你还没说怎么谢我……”他有点忘乎所以地纠缠不休地调戏起自己人来。
陈安迪的房门发出砰地关门声——也许刚刚那小子路过或者来厨房找吃的,总之又被撞见了吧。
彦清很不好意思地要挣扎,陈建林制止说:“甭管他,他那是找存在感——反正过几个月他就远走高飞了。”说着有点急色地亲了彦清一下,“今天你行吗?”
“不、不知道……也许行的。”
“那一会我们检查下吧——你这阵子坚持吃我给你买的蜂王浆了吧?”
“……吃了。”
陈建林把人压在床上,额角开始冒汗,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能太猴急,今天是至关重要的一晚,是治疗的最佳时机,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欲破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三百万砸下去就是为了听这个响啊!
他决定无论如何要俺彦清喜欢的方式来做……可问题是彦清对性爱并不挑嘴。只要是他要求的几乎什么都能接受,只要是他舒服的彦清都没有问题,之前也差不多是“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对方也很享受”那种模式。所以他对于“彦清喜欢的方式”并没有十分的把握。
现在,这个历史性的问题摆在面前,陈建林觉得自己的选择差不多将影响今后至少一段时期内的“生活质量”,需要慎之又慎。
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敢贸然行事,畏手畏脚起来,“内个,你喜欢怎么做?”
“咦?”彦清抬眼看这个鼻子像种马般呼呼喷着热气的情人,有点心疼他忍得辛苦,抬手替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怎么做都好,像以前一样就好。”
陈建林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推让,再说他知道彦清,推让也是没有结果的,还是自己来吧。
他深呼吸,一个猛子扎下去,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