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自上楼给儿子收拾衣服了。
江兆麟气得呼呼喘气,他要是敢去问霍青,还会问她吗!
孟谦的脸色也不好,但也没工夫去劝慰他了,拿上手机匆匆道:“爸我出去找江洋。”
江兆麟点点头并心慌意乱地叮嘱:“问问江洋怎么回事,是不是最近什么地方惹霍先生不高兴了?”
继子向来跟江洋不对付,本来站在江洋这边和继子毫无交集的霍先生忽然亲自登门把继子接走了,江兆麟心里忐忑不已。霍青那种人的家世背景旁人是打听不到的,江兆麟也难保是不是霍青家里什么亲人有这方面的疑难病症等着晏苏救命呢。
如果真是这样,晏苏有恩于霍青,那霍青还能继续帮自己儿子吗?万一霍青要是帮着继子来对付自己儿子,江家还能有好吗!
“听说晏俞让你送医院去了?”路上聂嘉神态从容地问。
霍青嗯了一声,轻轻哼出一个单调的音节。他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锋利英俊,微微勾唇一笑,那丝弧度都倨傲极了。
聂嘉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建筑,长眉微蹙道:“把他丢给他的债主吧,他对你应该没用吧?”
“既然是晏医生的意思,我当然没意见。”霍青说。
聂嘉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苏苏?”一声轻笑。
聂嘉顿时恼怒地转头瞪着霍青,却见这人正一手支着额,歪头看他,眼角眉梢都是一股显而易见的喜悦,“你终于肯正视我了?”
聂嘉立刻又把头扭回去继续看着窗外,耳朵有些不可控制地发烫,然后他伸手捂住了,却隔绝不了霍青愉悦的轻笑声。
助手开车很快就到了霍青的住宅,这是一栋建在湖边的花园别墅,周围并没有其他住户,十分安静,两年前霍纭便带着儿子和叶舒明在这里定居了。
第7章 豪门继子,眼镜play
聂嘉随霍青走进去,远远就看到湖边的晨曦下立着一块画架,画架后坐着一个小小的男孩。长发及腰的霍纭端着红茶坐在一旁的藤椅上,腿上放着一本看了一半的丈夫写的小说。她眉间有丝忧郁,却丝毫不影响面容的昳丽,仿佛是宝石塔中坐拥一切的高贵公主,怀着不为人知的伤心事。
“妈妈,舅舅回来了,还带着客人。”叶小决忙着在画布上涂抹色块,匆匆抬头看了一眼。
霍纭抬起眼,指尖倏地一紧。她自然是认得晏苏的,那位在国外颇有名声的脑外科专家。只是霍纭请过远比晏苏更著名的专家都对丈夫的病情束手无策,这几年她倒是真没考虑过这位年轻的医生。
霍家的别墅很大,却没多少人,除了管家佣人和医护人员,就住着霍氏兄妹和叶小决以及沉睡多年的叶舒明,走到哪都是安安静静的,除了自己的脚步声没别的动静。
聂嘉简单和霍纭打过招呼后便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去查看叶舒明的情况,霍青本想跟着一块进去,却被霍纭一把拽了回来。
“哥……”霍纭紧张地攥着霍青的手。
“放心,他有把握。”霍青对妹妹道。
霍纭顿时一言不发地握紧了五指,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在叶舒明睁开眼睛之前他本来不应该这么对霍纭说的,毕竟这四年来霍纭经历了太多次希望被粉碎的滋味,但霍青此时却打从心底坚信着这位尚且还年轻的晏医生,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记忆深处潜藏着一些有关晏医生的画面,但他想不起来。
房间里聂嘉看了看叶舒明的情况,又问了医护人员一些问题便沉默了下来,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眼神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墙上的一幅油画。
画里是姿态蹁跹诡谲的幽灵兰,构图虽漂亮,却和镶嵌着它的翡翠画框毫不相配,犹如宝石盒子里的一捧泥土。
而这幅幽灵兰就是孟谦作画,江洋以三百万拍卖下来送给霍纭的那一幅。
霍纭是个画家,并且名声显赫,和叶舒明在文圈的地位旗鼓相当,这样的一幅画在她这个真正的画家面前跟幼儿园小孩的涂鸦一般,霍纭却是珍而重之的用天价画框镶嵌起来还放进了丈夫的房间。
“晏医生喜欢这幅画?”霍青推门进来就看到聂嘉目不转睛地看着墙上的油画。
聂嘉的指尖在下唇摩挲,没一会柔软的唇瓣便鲜红起来。霍青眼神暗沉,他心里没由来的多出了一股冲,想摩挲医生纤细的指尖,想抚摸他柔软的发丝,甚至想亲吻他嫣红的薄唇。霍青咽喉微动,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压抑住这股莫名其妙单单只针对医生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