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修优雅从容地笑着,为自己倒了一杯猩红的酒液,靠在办公桌边,微微摇晃着透明的水晶杯,魔魅紫的眸子半眯着,看似随意地品尝着鲜血一般的红酒,目光却凝在少年纤细、秀美的身形上,那黏腻的目光贪婪到仿似能将少年剥个干净。
“……”华云,这种表白简直丧心病狂啊!简直就是神经病!
“你有病吗?”华云微怒道。
乌目墨发拥有古东方韵味的少年生起气来也是那样好看,应该说是赏心悦目,栾修嗅了嗅杯中的红色液体,如同闻到血腥味的吸血鬼一般,紫色的眸子晕着一层薄红,亮的惊人,就像有两簇幽火在其中燃烧。
“我有病啊,云云,你就是我的药啊!”男人的声音中爬满黑暗之中的黏腻,极为病态阴鸷,低低地笑着,紫色的眸子如乌云般厚重,无一丝光芒。
男人的长相十分俊美,那份如影随形来自于黑暗中的魔魅,为其增添了难言的危险魅力,如罂粟花一般。
华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病态与疯狂,他背上有些凉凉的,脚下一片阴冷,如同踩在遍布恶鬼的地狱中,有无数双骨爪抓着他的脚踝堕入黑暗的泥沼,不见天日。
华云有片刻的恍神,这样粘稠让人无力挣扎的黑暗似乎似曾相识,他好像忘了什么。
“老师现在很兴奋,想做点什么。”男人放下高脚的红酒杯,魔魅紫的眸子斜睨了一眼那个青涩而漂亮如花骨朵一般的少年。
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华云捂住了自己的头神色恍然地扶额。
再次抬眼时,方才那个如同暗夜中的吸血鬼,地狱中的恶魔一样的男人。在这一刻,他却觉得那人圣洁至极,如神音使徒、怜爱世人,身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明神辉。
华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之前的一切仿佛是他的错觉,邪肆优雅的男人穿着一身做工考究的黑色西装,像是要去参加贵族名流的晚宴一般。
然而男人修长的手指上握着两把银色的手术刀,他站在试验台前,全神贯注地解剖着一条苍白的手臂,动作优雅地像是在皇室宴会上切割牛排用餐。
那人身上萦绕着血腥而黑暗的气息,从黑暗、粘稠的地狱中爬出来一样。
他下刀的动作干净利落,专注神的色尽显帝国最优秀的学者本色。
华云感觉自己的双腿似被定在了原地,难以迈开一步,重逾千斤。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将血肉与白骨分离开,每一寸血肉被分解成细小的微粒,森白的骨节旁堆了一顿红色的细沙,每一个细小的微粒都泛着晶莹剔透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