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的是惭愧,是懊恼,是对无能为力的自己的痛恨和咆哮。
屋内的对话并未因为一个人的内心煎熬而发生太大偏差,桑德尔好奇地看向沐野:“说起来,为什么你的灵魂和力量也被分离了?教会的傀儡团里可没有新面孔,而且,不是说安格斯特的光元素有循环之力,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被剥夺吗?”
“咦,”沐野疑惑道,“我也不清楚……也许我和安格斯特魔导师没有太深的关联?”
“看看你的右手再说这句话。”桑德尔好笑地点了点星满,他屈指蹭了蹭下唇,“所以现在,你身上既有安格斯特留下的圣器星满,灵魂里又有柯林斯的天赋幻境。”
他自然而然地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是安格斯特和柯林斯的后代?”
“……”
沐野呆愣了好久,半晌才勉强道:“两位魔导师……不都是男人吗?”
桑德尔也被惊住了,他看起来似乎很想笑出声来,但大概是顾及这位相处了半年的小伙伴的面子,桑德尔最终还是轻咳一声,把自己的表情收敛了下来。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可能是他们两个后代的结合,比如安格斯特的女儿和柯林斯的儿子一起生的孩子之类。”
沐野这才反应过来——他和蓝鲸先生待得太久,连物种都没怎么在意过,竟然也忘记了有关性别问题的普遍思路。
看着少年脸上红成一团的可爱模样,桑德尔忍不住想伸手揉揉男孩的头发,不过他还没伸手,注意力就被库尔吸引了过去。
“安格斯特成过家?”
桑德尔愣了愣:“没有吗?我好像没问过他。”
库尔看着他,缓缓道:“柯林斯没有成家。”
桑德尔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库尔道:“你不是格外关注他吗,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他的话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异常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