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五花肉?”???
般弱又不想跟他翻脸,小声埋怨道,“我一个美少女,还要在外头混的,你当人哥哥的,怎么老给妹妹取一些外号呀?”
兴许是为了庆祝,小姑娘难得穿了一件喜庆的玫瑰小袄,细绒的黑发盘成了小髻,点缀着一只活泼俏丽的翠绿色蚱蜢,颈后团着碎毛,肩前垂下两条石榴红的细丝绦。
脸盘白净,嘴唇红润。
肉肉的,竟是很娇的模样。
张夙生微微一愣。
他原本平息下去的欲望再度凌厉起来,撞得他难以自持。
“哗啦!”
般弱手里的琉璃小碗被他拽得洒了,甜水泼得到处都是。
她紧紧扣住碗底,免得掉落下去,发出更大的声响。
当一条鲜红的,冰冷的小蛇在她指尖游动,般弱险些端不住碗,对方略微仰起秀美细颈,鸳鸯眼似蒙上了一层薄纱,零星的血沫溅在领子里,甜汤也滴滴答答地滚落其中,半透明的亮光,丝线般坠落。
这身大红吉服垫在她的腰下,好似成了一张喜床,殷红的欢海正漫过她的脚踝。
妖极了。
张夙生尝到了人肉的味儿,笑了声,意味深长。
“妹妹可要端稳了,就剩这点儿,六哥都不够喝,别再洒了。”
说罢,他再度低头,啧啧舔着她手窝里盛的蜜汤,发出暧昧的、令人浮想联翩的水声。
般弱震惊无比。
这是不收费就能看的吗?
般弱的小猪蹄子被啃,憋了半天,“要不我给您再煮一碗新的来?”
她总不可能装成天真的小智障,满脸纯情问他为啥要吃她的手手吧?
噫。
要不,她跟这死太监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嗯,不太靠谱,毕竟太监头牌嘛,老祖宗级别的人物,手里的宝贝砸都能砸死她,般弱怕这一开口,戳破了窗户纸,她就真的成了这死太监的小禁脔了!
“无妨,这碗就很好。”
他纵容着自己的恶欲,任由洪水滔天泛滥,舌尖在她的指腹灵活打转。
他斜飞了一眼。
当真是含情脉脉,艳绝众生。
他懒懒地喊,“肉肉。”
般弱瞪他,从小蠢货到五花肉,有完没完,她这辈子是跟肉过不去了吗。
“方才,六哥都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他凑近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蛊惑道,“你想不想做掉皇帝?”
般弱的心跳得很快,脸上还是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
她装模作样地推脱,“六哥,您吃酒糊涂了吧。”
他又哼笑了声,鬓角汗津津的,眼尾绽开两三瓣残余的桃花。
“万小姐记性不好,你十岁生辰那年,自己跑到你爹的书房,偷了你爹藏的酒,喝得浑身桃花,不省人事,还是我背你回的小床。”
然后呢,这没良心的家伙,转头就拿他去顶缸。
也不想想,他从前学的是君子之道,哪里会干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她栽赃嫁祸也不找点像样的。
她自然是逃不了一顿罚,罚完还很不服气,跟他冷战了好些天,他外出游学,寄回了一些胭脂水粉眉黛等稀罕的玩意儿,让她在小姐妹中长了脸,勉勉强强原谅了他。
从小到大,是这么个人精的玩意儿。
净给他惹祸。
张夙生想,长兄如父,还是得要将她放在眼皮底下,好生看着,总不至于让她祸害他人。
“之前你说,要与六哥天下第一好,算不算数?”
六哥模样懒散,喉咙逸出滚烫的热气,情/欲在四肢百骸流淌着。
许是冲昏了头。
那就昏了。
就像小时候拉钩上吊一样,他勾了勾她的手指头。
“不如,太监与宫妃,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猫鼠同眠,改朝换代。”
“我镇压前朝,你祸乱后宫,咱们天下无敌,你说好不好?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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