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陵阿虏原是瞧不上京城的海棠牡丹,她们名贵却娇弱,经不住塞北风沙的摧残,没开几日便枯萎了。
而在马球场上,她艳烈似火,他对这女子一眼倾慕,内心涌起强烈的预感,她定是最适合他的女人。草原的规矩没有中原那么多,也不在意女子嫁娶一事,如果说非要说有那么一条铁律,那就是强者为尊。
雄性争夺配偶的战争往往伴随着掠夺的血腥,他遵循这条惯例,却没想到会吓坏他的中原姑娘。
他不禁感到懊恼。
乌陵阿虏今日见了她冷淡神色,心中颤动三分,迫切想要让人感受到自己的赤诚心意。
他刚要开口,被景鲤一句拦截。
“来解释的是吧?”
世子爷往前伸了伸手,眼睛掠过暗光,“面具带了没?”
当着他的面挖墙脚,真当他的话是放屁不成?
乌陵阿虏愣了愣,回过神后,动作利落取出他煨在胸前的兽神器具。
他双手捧着献给他的中原姑娘。
景鲤冷笑,拎起面具,倏忽抬手。
“嘭——”
面具宛如一道流光,落到桥下的水流中。
众女大惊。
乌陵阿虏眸色暗沉,浑身透着冷肃之气。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不过是鹰犬走狗,逗人发笑的玩意儿,也配同我说话?你要是识相,便趁早从我面前滚蛋,否则我告到公主面前,保准你吃几顿板子。公主府可不会养吃里扒外的废物。”
景鲤撂完狠话就走。
不知过了多久,乌陵阿虏挪动双脚,从桥上一跃而下。
莲池溅起剧烈水花。
他捞回了那一张兽首面具,湿漓漓的,仿佛在哭。
乌陵阿虏扣紧面具边缘,摁在半赤的胸膛。
青年一头标志性卷发贴着脸庞,五官轮廓分明,水珠从额头滚落,滑向锋利的下颚。耳边嵌着一枚雪青色的狼牙,在黑发中若隐若现。
乌陵阿虏指尖泛白,压着胸口。
他错了。
他以为她是特殊的,想来是大错特错。
那群小子说得没错,中原姑娘生在繁华盛世中,被追捧惯了,轻贱起他人的心意来,更是得心应手。她跟天子、公主等权贵有何不同呢?
同样是仗着宠爱,肆意妄为,以中原血统沾沾自喜,仿佛他们塞外女儿就是低人一等的牲畜,不值得对话,不值得被爱。
四下寂静,青年眼睛泛着渗人的凶光。
他晦涩低语。
“兽神息怒。有朝一日,虏定让她哭着,向您忏悔。”
作者有话要说:般弱:……太阳。是一颗恒星。,,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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