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黎也忍不住给徐翘发了条消息:「我的亲娘小公主,你装纯也有个度好吗?你这样,人家会以为你想故意灌,醉,他!」
徐翘正沉浸于“男人果然是喝酒时候最性|感”的艺术欣赏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这条消息。
刚好又输了一轮,眼看程浪伸手去拿酒杯,她眼皮一跳,阻止他:“你喝太多了,我来我来,接下去都我来。”
程浪说“没事”,还是先她一步喝了,笑着说:“你这个玩法,我怕你醉。”
朱黎:「……好了,现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你不仅要灌醉他,还要灌醉你自己。」
徐翘委屈巴巴地看向朱黎。
朱黎:「打算遁走了是吗?可千万别这时候说要回家。你要回家他不得送你?那我要是他兄弟,肯定觉得你这是在暗示他一起去做些男男女女|爱做的事啊。」
徐翘狠敲屏幕:「你今天戴美瞳了吗?」
朱黎:「?」
徐翘:「不然怎么净用有色眼镜看我?」
但她也确实不好这时候说回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玩,不过收敛了不少,开始小心翼翼地保守报数,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地坐在程浪身边。
过了会儿,程浪偏头问她:“困了?”
她立刻昂首挺胸:“啊,没,我精神着呢。”
程浪瞟了眼搁在茶几上的腕表:“不早了,还是送你回家吧。”
“哦……”徐翘看看朱黎,一脸“这可不是我的错”的无辜,跟着程浪站起来。
程浪刚把视线移向朱黎,还没说话,江放和沈荡就异口同声地解了他的后顾之忧:“我们送朱小姐回家。”
“那就先失陪了。”他朝众人点头致意,看向徐翘,“走吧。”
两人分别从侍应生手中接过外套,并肩走出muse。一路上,徐翘时不时瞅一眼程浪,想问他今晚到底有没有不高兴,又觉得这节骨眼多说多错,闭牢了嘴巴。
徐翘相信,以这男人的洞察力,不可能没发现她的欲言又止,但他却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
好像他刚才对她种种温柔体贴的表现,都是出于那洁癖般的绅士情结,为了顾及她的颜面而在人前作的表面文章。
齐柏林已经停在门口,高瑞提早等在车边,恭敬地为两人拉开后座车门。
程浪比个“请”的手势,示意徐翘先,在她矮身时手掌微弓,搁在她的脑袋和车缘之间。
正这时,一个兴冲冲的男声在车后方不远处响起:“二哥!”
刚一脚踩进车里的徐翘以一个看起来意外搔首弄姿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程浪转过头,看见程烨三步并两步地走来:“二哥,这么巧,你也刚散场啊!正好我车子借人了,你捎我一程呗!”
徐翘听这声越来越近,急急把自己藏进车里,朝把着车门的高瑞拼命打手势,暗示他快关门。
高瑞为难地看一眼程浪还搁在车缘的手,想提醒他,却见他扭着头在跟程烨说话,不好插嘴。
走到近前的程烨一眼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嘿嘿一笑:“车里谁啊,二嫂吗?”
徐翘使劲儿背过身。
程浪瞥了程烨一眼:“别贫嘴。”
“跟自家嫂嫂打个招呼,怎么就贫嘴了啊?”程烨笑着弯身朝车里看去,“不介意我当个电灯泡吧,二……”
这个突兀的停顿,让徐翘沉痛地闭了闭眼。
她生平第一次发现,美得太有辨识度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种出门忘了看黄历的绝望感渐渐灌满了徐翘的心头。
果不其然,程烨就这样凭借她曼妙的侧影认出了她:“徐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