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勾起冷笑。
张钱子看了她一眼,忽然上前跪在女人面前,讪笑道:“主人,我演的如何,他应该没有怀疑吧。”
如此卑屈之态,哪儿还有刚才威凛模样。
女人如剥葱根的指尖轻抚着茶水,然后拉起些许断丝,笑道:“这人呐,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明明都告诉他了我是老板,却还不信。”
“他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张钱子笑了起来。
红竹儿眼波流转,笑盈盈的盯着他:“我刚才搀了你的手臂,你却趁机摸我的手,胆子倒是挺大的啊。”
听到这话,脸上还带着笑容的张钱子面色陡然一白。
冷汗涔涔而下。
他颤抖着嘴唇连忙磕头:“对不起主人,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主人……”
“行了,我又不是吃人的鬼,随口说说而已。”
望着经不起玩笑的男人,红竹儿倍感无趣,右腿叠放在左腿上,肉呼呼的香滑小脚轻挑着绣鞋,一晃一晃。
张钱子抬头看了一眼,便如同被迷住了一般,吞咽着馋涎。
这女人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透着深层次的欲。
“你也跟了我几年了。”
女人软糯腻甜的声音让男人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没有功劳也有情分,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冷血表子吗?”
听着女人自嘲般的冷冽声音,张钱子低声道:“主人对我很好。”
“行了,你先下去吧。”
红竹儿似是有些累了,眯着眼舒了个懒腰,声线愈发慵懒勾人。
“是。”
张钱子贪婪的最后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走到大厅门口时,忽然一抹数丈长的黑发如长蛇般掠来,缠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喀嚓一声,整个头颅被拧了下来,于地面上滚了两圈,来到了女人脚下。
女人套着一半玉足的绣鞋轻轻踩在头颅上。
她拿起沾血的发丝,放在唇瓣间轻轻抿了几下,红唇娇艳,如玫瑰花瓣,诱人至极。
“都跟了好几年了,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吗?”
甜腻的语声穿透血发,带着一抹狠厉与遗憾。
红竹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朝着厅外说道:“把他的脸皮扒下来,找个相仿的的人换上,还有用呢。”
——
陈牧缓步行走在喧闹的街道上。
他眼眸半眯着,脑海中回忆着刚才大厅内的情形,尤其是那个狐狸精般的女人。
“真的勾人啊。”
陈牧努力压下之前在大厅内窜起的小腹烈火,舔了舔嘴角。“不过比起我的娘子和芷月,还差点。”
正想着,陈牧忽然直觉有道实质般的目光似乎在盯着他。
这是一种强烈的第六感。
陈牧下意识抬头,看向街道对面。
下一刻,他眼眸陡然绷大,明明是大热天,额头却有着冷汗沁出。
街道上,车水马龙,小贩吆喝声响起。
而在对面小摊前——
一个穿着红色嫁衣,戴着红色盖头,穿着红色绣花鞋的新娘正婷婷而立!
尽管对方戴着红盖头,但目光却似乎在盯着他。
鬼新娘!
陈牧头皮炸裂,脊背冒着寒意。
什么情况,她不是已经……已经带着那个季寇走了吗?难不成还想带走我?
啪!
肩膀一只苍白的手落下。
“艹!”
陈牧吓了一跳,爆出了粗口。
回头一看,面前是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男子,正一脸愕然的看着他:“陈兄,你这是怎么了?”
这年轻男子竟是在青玉县与陈牧一起查过案的诸葛凤雏。
此刻他手中拿着一片绿叶。
晶莹欲滴。
陈牧呵呵笑出了声,额头上的冷汗滴滴落下,他回头看向街道那头——什么都没有,没有新娘!
“做梦吗?”
陈牧用力拍了拍脑袋。
身旁诸葛莫名其名的看着对方。
见陈牧在发愣,他下意识将手中的叶子朝着对方的后背贴去。
然后下一秒,陈牧忽然一拳砸向了诸葛凤雏的鼻梁,后者瞬间鼻血涌出,惨叫着捂着鼻子。
“你干嘛!”
诸葛凤雏懵了。
陈牧连忙问道:“疼不疼?”
“你这不是废话吗?肯定疼啊。”诸葛凤雏怒瞪着对方,委屈巴巴的。
陈牧喃喃自语:“也就会说,不是在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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