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益见他欲言又止,略一思忖心里就有了答案,“你想怎么做?你不可能不想做点什么。”凭着对他的了解,林谦益可以肯定他是想插手这件事,“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宣宁抿了抿唇,“其实我还没有想好,就是觉得,怎么的也得先把这事调查清楚。林大哥你说呢,我们也不好听沈先生的一面之词就下结论,验证是必不可少的。”他说归说,心里却并不怀疑,因为这只青花狮子戏球纹玉壶春瓶的的确确是真品,由此及彼,说博物馆没问题,谁信?
“是这个理。”林谦益肯定了他的思路,“调查就由我来办。”
“……会不会太麻烦?”宣宁有点迟疑的问。
林谦益好笑的拍了下他,“你把这些事告诉我,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你安安心心的继续到辜伯伯那儿上课吧,哦对,还得打个电话知会他一声你醒了。要知道你在他家昏倒,可把辜伯伯吓了一大跳。”
“嗯,我马上给师父打电话。”宣宁没有再在由谁调查这事上纠结,对自己的能力,他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他能独自搞定,就根本不会把林谦益扯进来。就算因为去年那场意外的车祸让他比常人多了点与众不同的异能,在调查上也起不到半点作用。
不想在医院过夜,宣宁提出要出院。林谦益派了人过去办手续,宣宁正好趁机给辜拙曾打电话说了一声,让那端的老先生放下了一颗心。
可谁知第二天宣宁过去辜家,才踏进大门就被辜老先生给拽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又追问了好久具体情况。等宣宁额上都冒汗了,辜老先生才放他一马,开始今天的课程。也不知是心有余悸还是怎么的,辜老先生没让宣宁再鉴赏实物,而是天南地北地说起收藏界的一些趣事。
说是趣事,宣宁听着听着却品出了几分深意。辜拙曾是在以另一个方式,告诉他在鉴赏古玩的时候,需要注意的各项事务,甚至还包括遇到一些邪乎的情形时该怎么办。一方面对辜老先生的举动有点无语,另一方面,宣宁却体会到了老先生的关爱之情。既然事情的真相无法告诉对方,那就用心接受师父的嘱咐吧!
转眼就到了周末,宣宁被林谦益从辜家接出来,刚坐到车里,他就听到了前排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瞬间他已经判断出是谁,“康先生!你今天也在啊!”
坐在司机位置上的老康从后视镜里偷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谦益,才客套的回答:“是啊,我今天是来向老板汇报工作的。”
汇报工作?宣宁心里一动,整张脸都亮了起来,“林大哥,是不是调查有眉目了?”
“……你就只想着这个?”林谦益酸溜溜的说,瞥见老康很自觉的假装不存在,身体微微前倾,附到宣宁耳边,“而且看到老康都这么高兴?”
宣宁只觉得耳根被温热而湿润的气息密密地包裹着,这一处的热度就像足以燎原的大火般瞬息间弥漫全身,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了!可听到林谦益的下一句话,他却有些啼笑皆非了,“林大哥你在说什么啊,那不过是打个招呼啊。”
“我知道是打招呼。”可心里吃醋管不住啊!林谦益眸光微闪,在宣宁耳垂轻咬一口才退开,“老康,好了,汇报吧。”
“……”老康在前面呢!宣宁低下头。
“是,老板。”老康憋着笑,却不敢偷眼瞧他,正对着林谦益恭敬的说,“我派了手下人去调查,先是车祸的事。目前已经确定在去年的八月份,那个路段发生了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在查证这起交通事故的时候,曾经有目击者证实,当时的肇事车辆是在撞倒人之后再回头进行碾压,令人玩味的是,这个目击者在后期改变了口风,说他没看到具体情况。而肇事者也被检测出酒精含量超标,最后事故就是以酒驾做结。当时小宣先生其实只是被意外的波及到,丧生的那个人的身份我也已经查出来了。他叫做沈其郴,在事故发生前,他供职于古瓷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