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的脑袋里转悠着加载条,但是一圈又一圈还是0.1%、0.2%,播放卡顿......
蔺澄抿了抿嘴,哒哒哒跑进去把手里的药膏放到床上,又哒哒哒的快速退了出去,把门关上,“澈哥,我绝对不再过来了,我保证。”
门被贴心的关上,蔺澄跑的飞快,不然一会儿估计要挨揍。
殷澈在他走后,加载条突然飞速加载50%、80%——然后“轰”的一下爆炸了。
他无声的呐喊着,在床上滚了好几圈,郁闷的咬牙切齿,“蔺澄!”。
又滚了几圈后,丧着脸拿过药膏,一边用一根手指怼着额头揉着,一边嘀嘀咕咕,“我一家之主的威严啊......”
蔺澄下楼后这才敢笑出来,他的澈哥真的太可爱了,好想一口吃掉。
吃饭的时候,他故意哄着殷澈,完全没提刚才那一茬,殷澈的脸色这才逐渐好了点。
“下午准备一下,去看看叔叔阿姨,之前说好的。”
“好,谢谢澈哥,澈哥吃肉。”
蔺澄拎着些水果,殷澈撑着黑色的遮阳伞,捧着一束花,两人并肩走在上山的路上。
这片墓地在这座矮山的山顶上,风景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车上不来,羊肠小道,葱郁树林。
台阶的边边角角上落着青苔。
蔺澄抬起手挑开垂落的枝桠,黑色的遮阳伞安全的从下方通过。
手臂突然被轻轻拽了下,他顺着殷澈拽的方向,偏了脚步,错过了积在坑洼台阶上的雨水。
路过的风,盛开的野花,和停留在枝桠的鸟儿,听见了隐在沙沙响的树叶声中的悄悄话。
到了山顶,视野瞬间开阔,也许是因为亲人埋葬在这里,即使是这么大一片墓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害怕的感觉。
“澈哥冷吗?”
山顶开阔,风大了些。
“没事,不冷。”大夏天也穿着长袖长裤的殷澈,把捧花往自己的怀里藏了下,怕被风吹的不好看了。
两人到了蔺澄的父母以及娇姨的墓碑前,蔺澄把水果摆好,殷澈则把捧花打开,分成三份,放进墓碑前的玻璃花瓶里。
两人默契的做着这些事情,也不需要言语沟通。
“爸,妈,娇姨,我和澈哥来看你们了。”
蔺澄蹲在墓碑前,仰头向身后侧的殷澈看去,对方收了遮阳伞,立在腿边,风吹动他身上单薄的衣衫,勾勒出骨骼的轮廓,下一秒,仿佛他就会被风带走。
蔺澄悄悄伸手,偷偷摸摸的抓住殷澈的裤脚。
“叔叔,两位阿姨,小澄最近也很乖,你们不用惦记。”
蔺澄一听,拽着殷澈裤脚的手晃了两下,鼓着嘴,“澈哥,我现在十八岁了,你该换个说法了,不然爸爸妈妈和娇姨还以为我一直没长大,他们就该纳闷了,糟糕,为什么我家小澄长不大?我们得上去看看,去问问小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到后面,眼底流转的坏笑都快要满溢出来。
殷澈握着伞柄的手一紧,脑袋已经开始想象那个场面了,装作不经意的往蔺澄身边凑了一步。
“叔叔,两位阿姨,小澄现在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在公司实习表现的也很好,你们放心。”
蔺澄这才满意,“爸,妈,娇姨,你们听见了吧,我有好好长大,当然这都是澈哥的功劳,因为他一直都有好好的照顾我,无论是心里上还是身体上”
他把最后三个字咬的饱含深意。
殷澈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来,瞪了蔺澄一眼后,又飞速的看了眼墓碑,从心的低下头:叔叔阿姨,我......我只是、只是......帮助小澄解决些生理问题,不是大事,你们真不用上来问我。
他心虚的在心底解释着。
蔺澄认真道:“所以爸爸妈妈,娇姨你们要保佑澈哥啊。”毕竟这可是你们的儿媳妇,嘿嘿
他美滋滋的想着。
下山后,殷澈抬脚照着走在前面的蔺澄轻轻踢了下,刚才当着他爸爸妈妈和娇姨的面没敢动手,“你乱说什么,扫墓还这么不正经!”
蔺澄“诶呦”了一声,装模作样的瘸着腿贴到殷澈身边,“哪有瞎说,澈哥本来就是有好好的在照顾我,虽然还不到一百分。”
殷澈一听不高兴了,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房子都送了,居然还不到一百分。
“为什么不是一百分,好好走路,别夸张。”
“哦。”一脚一米八,一脚一米七的蔺澄,瞬间恢复正常,很正经的向殷澈解释道:“因为澈哥还没把我照顾到位。”
他忽的停步,转身,就脚尖对脚尖的挡在了殷澈身前。
瞧着对自己的解释忿忿不平的人,忽的低头几乎吻上殷澈的唇,狗狗眼撩人,压低着声音,“澈哥,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做.爱,所以还不是一百分哦”
说完,抿嘴笑了下,又特潇洒的转了回去,轻快的向前走去。
殷澈则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蔺澄的话像是一颗炸.弹一样,扔进了他的心里。
看着前方高大的身影。
做.爱......
他和小澄?
做那种事?
蔺澄停下回身,向他挥了挥手,喊道:“澈哥,快过来,再不跟上,我就把你自己扔这儿了,马上可就要天黑了。”
殷澈顿时回到现实,只觉得吹过身上的风好像都带了丝寒气。
下意识的就想快点走到蔺澄身边,脚都抬起来了又想起一家之主的威严,本来是要大大迈开的步子就变成了正常的距离,优雅的向前走去。
蔺澄眼珠一转,又喊了声,“啊!天要黑了,我害怕,澈哥,我回到车上等你。”
他说着,就倒退着往后跑去。
殷澈惊了下,看两人的距离快速拉远,总觉得风声都变得凄厉了些,厚重的云彩挡住了即将坠下的夕阳,光线也暗了下去。
他的心脏砰砰砰的狂跳这,用力咬着下嘴唇,身体不再听从大脑的安排,快步的往前走去,然后变成小跑。
可蔺澄倒着跑都飞快,他始终追不上,心又急,体力又跟不上,额头冒了细密的冷汗。
“哇!澈哥你身后那棵树的影子好吓人啊!”蔺澄又夸张的喊了声。
殷澈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突然旁边的树林里发出沙拉沙拉的声响,吓的他差点把脚崴了,一家之主的威严抛到了脑袋后,着急的喊了声,“蔺澄!”
蔺澄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不再吓唬他,停下脚步,张开双臂如一个等待相拥的怀抱,“澈哥快跑进来,我等你!”
殷澈见他停下,瞧见了些希望,又提了速度。
一只小兔子在草丛里露出脑袋,呆呆的盯着殷澈的背影看了看。
“加油,澈哥!”蔺澄敬业的加油打气,还晃了下张开的手臂,目光灼灼的看着奔跑的殷澈,又是他没见过的澈哥,十分充满活力的澈哥。
殷澈急促的呼吸如同老旧的风箱,镜链晃来晃去,头发都变成了三七分,有些乱的被风吹到后面,露出挂着汗珠的额头。
“澈哥,快到我怀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