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郁燃理直气壮说,“但这不妨碍我藏线索,我不会把50%的存活机会留别人,只是没想到有人比我先下手而已。”

燕时澈愣了一下,露出无奈的笑。

众人下午的搜查仍旧没有新的发现。

沉重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程希佑和曲蕊吃完晚饭就去点上了祠堂的香火,其余人也都回到了房间。

又一个夜晚缓缓降临。

郁燃昨天半夜被惊醒,根本没睡好,一躺下就困得直接睡了过去。

夜色很沉,小院中弥漫焚香的味道,香气也沉沉地钻进窗格与门缝中,安抚着外乡人紧绷的神经,营造出朦胧脆弱的安全感。

窸、窸、窸、窸……

连续不断的咀嚼声,像尖锐细密的牙齿碾压烂肉,一口,一口,窸,窸,窸,窸。

郁燃从浅眠中惊醒。

他没有立刻睁眼,悄悄放缓了呼吸。

咀嚼声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几乎贴在他的颊边缠绵耳语。

黏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如同湿冷的蛇腹游弋在皮肤上,裹挟着烂鱼的腐味。

咀嚼声停了。

郁燃猝然睁眼,无穷尽的黑暗涌入眼帘,被看不清面貌的东西捂住了嘴。一双孩童大小冰冷的手掌死死地堵住他的声音,肉团软得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触手一般缠住他的口鼻,一丝缝隙都不留。

那东西力气极大。

他被狠狠地压进枕头里,抬手抓到了一团头发和一手黏糊糊的液体,是血。

过度缺氧后,青年的瞳孔在黑暗中亢奋地颤抖,濒死的快感使他全身发热,肾上腺素快速分泌,他心脏狂跳,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东西。

弹幕也跟随着直播画面而推向高潮——

【我靠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就直接开杀了???】

【呜呜呜漂亮小哥这么快就凉了吗?木匠铺那里还很勇的】

【妈妈我不敢看啊啊啊啊啊,刚刚镜头还在祠堂,突然就转过来鬼贴脸了靠】

【弹幕护体啊啊啊!朕的弹幕大军呢】

在郁燃几欲窒息之际,刺眼的火光骤然撕破黑暗,他的身体陡地一轻。

燕时澈站在他床前,手中拎着煤油灯,另一只手藏进黑暗中,握着一把漆黑的匕首。

郁燃静静地等待着眼前因缺氧产生的光圈消散,捻了捻指尖的黏腻液体。

“鸡血。”燕时澈鼻尖微动,下了结论。

郁燃嗯了一声,仿佛这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他只说了一句:“你太慢了。”

燕时澈晃了晃油灯,“抱歉,我以为你乐在其中。”

郁燃瞥他一眼,起身查看门锁。

东厢房的门是老式的外开木门,结实的金属插销好端端地扣着,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郁燃没有放松警惕,这种插销其实很好打开,用铁丝向上一挑就能够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