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已到,他该出征了。
青瓷的碗盏轻轻地放回小案上,“叩”地一声轻响,荡在这轩扉大开四方阔敞的宫宇中,辛涧的声音静如止水,缓缓传来:“那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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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七日,就在邬先生劝说未果的半炷香后,中山城总控室骤然得一消息:殿下四日前入西境,筵席有诈,此时已身陷囹圄。就这样,主君被囚的消息,绕过了大半个天衍,终于传到了南境中枢的手里。
巢瑞、何方归、徐斌皆是一怔,大感突然。
“武烈侯不在殿下身边嚒?”陈嘉不知内情,第一反应是质问此时。
巢、何、徐含糊地“嗯啊”一声,没有解释,但都知道邹吾名义上是陪护殿下,实际上是回西南安葬弟弟,只不过他们顾不上这个,主君被扣押,于做臣子的,就是晴天霹雳。
“去!点兵!”巢瑞当机立断,朝外高声一喝。
一时间,他和何方归都有些乱了阵脚,虽然强行稳住,心里还是反复在想:怎么可能?简直岂有此理?西境兵力不足,这么多年不修武备,居然也敢动他们的主君!
巢瑞直接道:“我亲自领兵,把殿下接回来。”
陈嘉和徐斌都是文臣,这个时候当然没有武将有主见,直点头附和。陈嘉那小老头眼珠一转,想到另一关节,立刻小跑去翻南境其他城防调兵手令,“巢将军,赤炎毕竟胜在将勇而非人众,这是往西境临合川的诸镇调兵令,您拿着,能用则用,好歹壮壮声势!”
他原是南境原朝廷的旧臣,却也真心实意忧心辛鸾的安危。
巢瑞用力地一点头,诚心道了句“多谢”,然后扭头道,“何将军,我现在便部署方略,最迟晚上出渝,东南之军事,就拜托您了……”
可就在这时,外间忽然传来争执之声!仿佛是谁强行闯门,已然和守卫的兵士争执了起来!
“怎么回事?”
“是徐大人家的公子。”
徐斌心头一急,这孩子,这个时候又来捣乱!何方归却想到了之前几次这少年的进言,立刻道,“让他进来,看他要说什么!”此话一落,几息之后,一道清瘦温文的身影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迈了进来,屋内其余三人这才仔细打量起这孩子来,眼神温平,却湛然有神。
“不能打。”
他第一句话说的干脆且直白,“东南还有战事,南境与西境再开战火,东境立刻就会袭取我们沿岸诸镇,到时候殿下是救回来了,但整个渝都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