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揣着手,“我不成也就罢了,您也不成?”
庄老头:“老夫是个闲人,只会教书弹琴,你说的那些匪夷所思之事,自然不成。”
齐二轻轻一笑,“庄先生,您也太过谦了,后生十日没来给您请安,难不成您真的以为我毫无准备地就来了?”
面对石壁的庄珺,闻言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只听身后,那枭狂不羁的少年,冷笑着漫漫道:“十六年前,北方战场,您连先王后的死胎都能救得,如今只是求您助我使常人化形,您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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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草,是春生草……我早该想到的……”
向繇此时的情绪已稳定了太多,他抓着夏边嘉的手臂,不断地用力收紧。
他们刚刚闯入地宫时,正看到安哥儿趴在辛鸾的身上分食他的血肉,他像是吃着什么掉渣的甜食一般,吃得个满脸满嘴,看到向繇的时候,忽然咧嘴笑了起来,用孩子的稚声咿呀了一句,“爹……”
当时向繇感动得险些落下泪来。
五年了,安哥儿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喊过他,他看到这个场景没觉得可怕,只想着:是啊!辛鸾也并非正常分娩的孩子!辛鸾当年从先王后腹中产出来时才七个月大,根本就是尚未成型,是庄珺、况俊嘉祥、西君三人联手,庄珺化一滩模糊的骨血成非生非死之态,支撑了四十九日,拖延到西君带来西南的春生之草,况俊嘉祥又以巫觋秘术存其精神,塑其骨肉,才勉强让辛鸾活了下来。
当时先帝为救这和妻子唯一的血脉,更是以三足金乌之身,舍掉了自己部分的阳寿。
他们这些追随先帝王帐的老人,他们都清楚辛鸾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东北有地日之草,西南有春生之草,辛鸾能活下来,还不是西君走运!让他真的找到了春生草,真的救活了辛鸾,这才有他高辛氏与开明氏的血脉!让他这么多年稳坐这西境封君!”
向繇的身体都在颤抖了:“我早该想到的!春生草,春生草!当年的一株春生草救了辛鸾这个死胎,那辛鸾的血肉,当然可以帮我儿找回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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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觉得奇怪,先帝一世英名,为什么要那么溺爱含章太子?这个小子就算走路摔跤,手臂爱脱节,那他也是太子,不是公主!十五岁了,既不让他骑马,也不让他习武……”
齐二冷冷地笑了两下,摇了摇头,“我直到前几日才明白过来,以死追生,含章太子血脉凝滞,血行速度比常人要慢上两倍还多,活着已是难得,先帝担心他年命不久都来不及,哪里敢放手让他折腾?”
这是天衍朝王室最大的秘密。
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人不是已千乘、万乘之尊,就是已经去地下见了先帝,庄珺确定,莫说是齐二,便是他的父亲齐嵩也未必知晓其中内情。
齐二今日能得知这件事,除了是辛涧告诉他的,别无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