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斌插言。
“没有可。”辛鸾头也不抬,他知道老徐要说什么,“去做就是。”
徐斌扁了扁了嘴,心道,这件事本该是东朝辛涧负责,您若是揽住这摊子,将来真的会自惹麻烦,可是主君如此强硬的快刀斩乱麻,他倒是不敢说话了。
“还有,老徐,今后类似事情,只要涉及民生这块的,我若是定了策事后忘记了兑现,你记得提醒我一些。”这是幕僚该做的事,徐斌赶紧点头,“是,臣省得了。”
辛鸾:“何方归他弟弟和家眷被俘的事情,你缓缓告诉他,让他别心急,我们肯定是要安排人去救的……”说着说着,他沉默了,开始迟疑。
徐斌觑着辛鸾的神色,大着胆子试探道,“臣有想法,不如……让邹吾悲门他们帮着营救。”
辛鸾眉心一皱。
徐斌说不好这俩人是生气了还是吵架了,他老了,没有年轻人这么能折腾,他只求辛鸾别一怒之下做什么冲动事,“悲门的势力还是有用的,我们现在情报这条线几乎是没有,悲门却深耕了许多年,暗中积蓄的力量,隐蔽的精干,可能会帮我们做很多事情……”
辛鸾叹了口气,只觉愁肠百结,低声道,“所以你认为这件事让悲门来做比较好,而不是联手南境来做?”他之前以为联手向繇的话,这件事也算师出有名。
徐斌:“殿下,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您是去大牢里越狱救人,这就不用广而告之了吧?再说向繇安插在东境的眼线,辛涧未必不知道,您用之前没能起用过的人,会更稳妥些。”
何方归是他手中大将,说是如今的肱骨也不为过,他的家人,是要十分重视的。
可是现在,辛鸾抿着嘴,硬是做不出决断来。
正在沉默僵持中,外间忽有女使传音,说是“向副到了”,辛鸾接了句“有请”,他立时听到一声纸扇“唰”地展折声,回头一看,只见向繇一身高挑的青绿便服,头上绑着根长长的马尾而不盘髻,神采飞扬地迈了进来。
“殿下!臣打听到了,我那个堂弟啊,今日正在驯马呢!”他翩翩而来,笑意风流,整个殿宇都在他的一弯笑眼中熠然生辉,“啊,徐大人正好在,走走走,我们一道去!去看看热闹,今日有驯马!”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决定联手合作,今日的向繇看起来那么的恣意妩媚,话里话外充满了自己人的热络感。而徐斌刚听辛鸾说了,他是个爱凑热闹的,闻言立刻应了。
“我们这就出发?”
辛鸾站了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外面看。
“对,这就走了,”向繇还挺兴奋,“我知道后门,我们隐蔽着过去。”
扭头看到辛鸾的目光,不由恍然,“殿下是在找邹吾吗?”
辛鸾回得快而干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