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气呼呼地坐着,没有说话。
邹吾:“你性子太毛躁了,过几日我去给你找个先生……”
小卓:“你们不是给辛鸾找了吗?我要和他上一个!”
邹吾把昨夜剩下的烧饼装包,翻出一块褡裢来,意兴阑珊地,根本也不想跟弟弟做口舌之争:“他学的和你学的不一样,你怎么跟他上一个?”
“有什么不一样,”小卓又气又憋屈地嘟囔,“不就是那些圣人道理,谁讲不一样?”
“你听不听话?!”
邹吾要摔褡裢了,他从来没这样捉襟见肘,这样烦过!这些十五岁的孩子都是怎么回事啊?一个两个都这样捋不平!
“你要是想上辛鸾课也行,你上三节课,能听懂我就不给你另外找师傅。”他强硬道。
小卓却像是被踩住了痛脚,“你就是看不起我!”
邹吾愕住,沉声转头,“你说什么?”
“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们都商量好的,就是嫌弃我!你就是嫌弃我!你们都嫌弃我!”
邹吾手中烧饼和褡裢狠狠一摔,大步跨出去就想提他的领子,“卓吾你是不是缺管教了?你给我明白说话!”
卓吾想也不想地两掌就推了出去,“别管我!你凭什么管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哥!”
邹吾胸前的伤口根本还没养好,他这么没轻没重地一打,伤口立刻便崩开了,邹吾“嘶”了一声,只觉一片钻心的疼,可小卓全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看着他哥难看的脸色,反倒生怕被他哥打一样,只来得及回头慌乱地扫一眼,摔着门就跑了!
“混小子……”
邹吾心里翻江倒海,怔怔地看着那背影消失了许久,才嗫嚅着吐出这句话。
“我没有你这样的哥”,这一句说来何其轻巧,可他茫茫然地听着,耳边却一遍一遍响起隆隆的回音。过了许久,邹吾可算能喘出一口气,站直,回屋,俯身去捡捡那摔在地上的褡裢。
屋外,昨夜的细雨混着灰尘污渍,蜿蜒而下,他抓着那柔软的布面,沉重地感觉骤然间压了过来,一瞬间,他竟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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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战局艰难,以后吃穿都简略一些,不然就太不合时宜了,这话你告诉我麾下所有人,让他们注意不要铺废,还有,所有来渝都的南阴墟受害人,我们都做补偿接济,这个你着人拟个方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