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春讪讪,也觉得刚才那番话说的不对,只好受了。
“好吧,我说的不对,你千万别跟她说。”
夏有福嗯了声,点头,“你放心吧,我晓得厉害。”
“你看我身上这件也旧了,要是我买布给小玉,她会帮我也做一件吗?我可以出手工费,两元够不够?”张永春纠结了一会,还是没忍住。
“够是肯定够了,但我要问问她肯不肯。”
“你问问看,要是可以,我过两天去公社顺便去买几尺布,能省好几元钱呢。”张永春搓着手,又前后探头打量着夏有福的衣服,“真奇怪,你这件衬衫咋看着就那么顺眼,不也是俩短袖一口袋吗?”
夏有福得意地翘嘴角,“小玉跟我说过,这叫版型。”
“啥东西?”
“我也不知道,但衣服嘛,好看好穿不就得了。”
夏有福这么一说,张永春就更坚定了要让姜小玉给他做一件衬衫,起码不能输给夏有福这个副书记啊!
他们这边聊完,张贵全的检讨也做到了尾声,底下的人哄笑打趣,高喊着让李依妹赶快上台。
张贵全巴不得赶紧走,不等张永春发话,就小跑着回了一开始站着的地方,推了李依妹一把,“你还不快去?早点做完了早点走,还嫌不够丢人吗?”
李依妹咬了咬牙,僵着腿挪到讲台后面,往底下一看,一张张往日熟悉的脸此刻却陌生的让她心慌,她紧张的手脚出汗,一张开嘴巴连声音都在抖,原先想好的内容此刻忘得差不多了,说出来颠三倒四,惹得下面的社员全在笑。
讨厌她的人笑的很大声,跟她关系好一些的也捂着嘴笑,她心里头砰砰跳的厉害,觉得眼睛又酸又涩,对张贵全的恨像野草一样越长越高。
狗男人,嫁给你二十多年,就落得这下场。
她好恨!
一场不到俩小时的□□大会,让张贵全和李依妹出尽“风头”,成了全村的笑柄谈资,此后几年,俩夫妻一直抬不起头做人,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两人跟着村里的年轻人一块去城里打工,才终于摆脱了流氓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