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夏成则无奈,“你这几天赶工做衣服,又让他们多穿出去走走,在打算什么?”
姜玉吐了吐舌头,“被你看穿了。我想挣点手工费,这不违规吧?”
夏成则摇头。
这年头,手艺人的日子过的最好。
像是木匠、铁匠,靠双手挣钱,一个人能养活一个家。
裁缝也是一样。
要不是因为张盼娣是寡妇,村里人说她克夫,光凭她有缝纫机,就不至于把日子过成那样。
“一件两块会不会太贵了?”
“一点点。”
夏成则觉得他媳妇做的衣服比镇上裁缝还好,但要真跟他们一个价,有些社员还是会优先选择镇上的裁缝,都是老熟人,更信任。
“那就一件一块五吧,等我把你的衬衫做好,配上裤子,记得多穿出去转转。”姜玉是熟手,如果不用干别的活儿,连测量、裁剪都加起来,这种版型普通的衣服,她一天能做十来件,要是有人帮忙,三四十件也不是问题。
就算单件手工费1.5元,找上门的人多了,她也能挣不少。
当务之急,是把夏家两父子的衬衫做出来。
他们一个副书记一个队长,有身份又要到处跑的人,简直是行走的活广告,不用白不用!
姜玉立马回屋,缝纫机的咔哒咔哒声又再度响了起来。
夏有福在外头跑了一天,上午去公社打电话,问了烟区技术员种种问题,确定了种植烟叶的可行性,下午又招呼了几个闲着的女社员去布置主席台,一直忙到天擦黑了才有空回家。
听到屋里传来的咔哒声,他先点了旱烟抽几口,坐在姜玉门口问,“□□大会的事情拖了快一周,你打算让张贵全啥时候上台检讨?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张贵全跟他媳妇天天打架,我今天过去一瞧,鼻青眼肿的,难怪他俩最近都不咋出门了。”
姜玉停了手上的动作,说了句活该,又继续踩起缝纫机的踏板,“爸,你再等我两天,最多两天。我把手头这两件衬衫做完,到时候你穿新衣服去主持工作。”
“给我?”夏有福一惊,被烟呛的直咳嗽。
他只知道姜玉给成鑫、成才、成媛、成则做衣服,没听说还要给他做衬衫,要是早知道,他肯定要让儿媳别忙活了,浪费料子还浪费时间。
“别做了,我衣服够穿。你瞧我身上这件,还能再穿两三年。”夏有福被烟呛哑了嗓子,边说边咳嗽。
“白衬衫就得又新又白,穿久了黄了脏了破了就腌臜了,爸常跑公社见领导,哪能穿的腌臜。再说这料子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一块做了,你放心,两天内就能做完。□□大会就定大后天就可以。”说什么也要让夏有福穿着新衣服上台主持工作,姜玉飞快地踩着缝纫机把一条袖子缝起来。
“大后天,会不会太赶了?”夏有福的屋就在俩人隔壁,每晚听缝纫机踩到十点多才停下来,他怕儿媳为了让他穿上新衣服,晚上熬夜做工,“不然我再往后推两天?也好让张贵全在家多检讨反思。”
“不用了,就大后天。”
越早让俩父子穿上新衣,才能越早挣上钱。
姜玉缺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