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唱傩戏的五人正在一家客栈歇脚,因为赵尔丰遇刺,蓉城已经封锁了城门,他们一时不得出去,便住了客栈的大通铺。
“师父,这一回可是等到一只肥羊,出手当真是阔绰。您可不知道,他喊价五十两银子的时候,我的心脏都到嗓子眼了,没想到还是您老人家沉得住气,真料到这小子会继续往下喊价。”他们几个人挤了一间大通铺,没有住旁人,一个青年便将那钱袋子里的银钱都倒了出来,里头是完整的十个银锭子。
其他人也是眼睛放光,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年年都遇到的,更别说一下子还拿了百两银子。
“嘿,这钱也就给你们看看,大半还是要换成供品,送给二郎神享用。”那老农看到这些人的模样,便冷笑了一声。
他虽然此刻依然岣嵝着身体,眼神黯淡浑浊,却再也见不到唯唯诺诺之意。
其他人闻言,不由得泄了气,把银钱塞回了钱袋子里。
他们虽然是巫傩一脉,但不入正统,连旁门也不是,只是下九流的勾当,所以也有“五弊三缺”之说,即“鳏、寡、孤、独、残”和“钱、命、权”这几种。
他们每人至少得守住一弊一缺,才能入了巫傩的门。
这种命中缺钱、孤老终生已经是好事了,如果胡乱的利用术法敛财,那害的就是自己的命。
“噗。”
就在为首老农准备再说话的时候,他的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刺啦。”
他胸口的衣服凭空的出现了一道裂口,仿佛有人在此处刺了一剑。裂口虽然不大,但血流不止。
“师父!”
众人围了过来,把老农扶住,一个个慌然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