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无事的黑三郎、高师傅、素兮及秀秀,不经意瞥见笨手笨脚的费书生在那里忙的团团转,也都陆陆续续的在大堂边上坐下来看戏。
众人看一会儿乐一会儿,末了秀秀还悄悄跟素兮说:“姐姐,你看那书呆子是不是特别笨?”
见素兮默默点了点头,秀秀捂了嘴笑个不停,又转头跟青衣咬起小耳朵:“青衣姐姐,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青衣闻言也抿嘴一笑,接着一点秀秀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惯会埋汰那书呆子,少笑话他。若是让他听见了,一时恼了,不帮我品香了,你与我找香?”
“秀秀才不要品什么劳什子香呢?”秀秀闻言皱了鼻子摇头道,“那些香闻来闻去一个样子,怎么分的出来?还是给那书呆子慢慢找吧!我保证不笑话他啦!”
说完就伸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以表示自己言行一致。
青衣见状又是一笑。
忙活了半天,出了一身热汗的费书生终于一切都准备好了,为了表示他的郑重其事,他还特意去换了身衣裳,又反复净手,这才摆出一脸的肃穆,开始伸手去拿香饼。
桌子上摆了无数种香,费书生心道品香还需先从味淡的香开始品比较好,便一一将那香先凑近了自己的鼻子粗粗闻了闻。
待拿起一个小纸包凑到鼻子下一嗅,一股香甜至极的香味霎时扑鼻而来。
那香气貌若绵软,实则霸道,未等费书生反应过来,那甜腻气息便已直通肺腑,费书生顿时身子一酥,两腿发软,身子一个晃荡,差点就要跌倒在地。
“哎呀,骨女的障目香怎么也混进去了?”青衣眼瞧着那费书生忽然站立不稳,身子要倒不倒的,一副被迷倒了模样,再看他两只眼睛皆是雾蒙蒙迷澄澄的,便知他这是不慎嗅了那障目迷心的障目香了。
怕是刚才狂风刮得柜台上的纸包也落地上了,又被费书生误归到了要品香的那堆香里去了。
“怪不得众人皆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真真是一点实事也做不了。”高师傅又喝了一杯酒,看着费书生晃晃悠悠终于站稳了脚,便砸吧砸吧嘴如此道。
黑三郎也是摇头,他笑嘻嘻对着青衣道:“看来这书呆子不能做大堂里的伙计了,回头让他去马厩打扫卫生,别是连扫地都不会吧?”
“我知道了。”青衣点点头,叹息道,“若是连马厩都不能打扫,便让他回家去吧,留着也是无益。”
说完她便走到那费书生面前,冷着脸劈手就将那纸包抢了回来。
“啊,仙女!”晕乎乎的费书生终于清醒过来了,见一个眼熟又陌生的小娘子走到自己面前,面带微笑,眉目传情,就不由得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袖子,含情脉脉道,“此前是小生唐突了仙女,还请仙女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小生。”
无故被扯住了衣袖的青衣顿时黑了脸,这书呆子中了障目香,莫不是把自己当成那纺纱织绩的蜘蛛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