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掌柜?”方槿不知什么时候出来这么个人。
杨元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我前几日救了一个乞丐,那人醒来我才知道,他曾是山西王家商号的大掌柜,被主家猜忌撵了出来,路上又遇上强人,被抢了养老银子,一路讨饭到京城,想寻一份营生。前几日,他饥寒交迫晕倒在路边,刚好被我救了。我本想延请他给小姐的铺子做掌柜,结果他非得试试东家的才能,要是东家肚子里没几分生意经,他是决计不干的。”
方槿心想,这倒是一个傲气的,问杨元,“此人品性你看如何?”
杨元道:“为人正直诚实,胸中有大丘壑。”
方槿知道杨元看人极准,于是道:“既然如此,杨叔便与他多谈谈吧,我们尽量留下他,工钱待遇一切好说。”
杨元将方槿所说之法告诉霍掌柜,霍掌柜当即便提出要见方槿一面。杨元心中为难,毕竟方槿现在是安乐侯夫人,他自己与方槿父亲相交,按着礼数,见面已是勉强,若是再见霍掌柜,这万一被人知道了,将是大大的麻烦。
不料方槿见霍掌柜时中间连个帘子也没拉,正大光明的与之相见,两人深谈许久,霍掌柜当即与方槿签了身契,从此总览方槿的生意。
眼见落日西斜,方槿才意犹未尽地赶回安乐侯府,为了赶时间,牛耕田抄的小路,马车停在安乐侯府后门,方槿带着落霞暗香穿后花园回清逸居。
路过桂花林游廊之时,只听不远处传来铮铮琴音,方槿知道是杜婉儿在教黎漫弹琴,琴声稚嫩,想来是黎漫在弹。突然,方槿望见不远处假山之旁,隐藏着一个白色身影,仔细一看,这不是白若虚是谁?
方槿心下生疑,走过去出声道:“表哥,你怎会在此处?”
白自闲猛的一惊,慢慢回头,见是方槿,微松一口气,却又不知该与方槿说些什么,面色极为尴尬。
方槿上前一步,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就见云起亭上,杜婉儿与两个女儿言笑晏晏,这下方槿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回头冷声道:“表哥,你难道忘了自己还有妻子吗?”
白自闲脸上青红交错,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能容自己钻进去,心中尴尬、难过、伤怀、相思,各种感情赶趟似的涌上来,凄苦难言,转身便走。
方槿心中怒火滔天,快步冲向黎锦宏所在正堂,路上遇见福伯,才知道他又跑去望月楼了,恨道:“侯爷回来告诉他,就说我在清逸居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