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诅咒是什么?否则怎么会那么巧,我刚从大夫人那里回来就觉得肚子疼。老祖宗啊, 可怜您就要看不到您心心念念的小金孙了呀!”曹氏一哭三唱, 声音高亢,引得附近难民全都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如果不是有还算干练的家丁和护卫把车辆排成了一个圈,阻住了探看的难民,可能这会儿曹氏身边就要围上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贺椿过来恰好听到这句,不由好笑, 用他刚学会的夏朝官话说道:“丘……夫人,您家这个妾是在诅咒您们家的老祖宗吗?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怜自家老祖宗活不长。”
曹氏一听这话还得了,当下顾不得丫鬟让她躺着别动,在车厢里就叫起来:“外面是哪个口下不留德的小畜生满口污言!我什么时候诅咒老祖宗活不……呸!我说的明明是有人妒忌眼红生怕自己地位不保,就害了妾身和老祖宗的金孙!”
贺椿嗤笑,故意拉长声调:“原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和你家老祖宗的。”
曹氏疯。
丘和宜懒得听曹氏在里面叫骂哭喊,直接问于管事:“孩子保住了?”
于管事看向站在车前的两名郎中。
被从难民里请来的郎中摇摇头:“这位夫人胎相不稳,如果不能静养,恐……”
丘和宜这边的郎中则不是很肯定地道:“予不擅长妇科,只从脉象中查出曹夫人有滑胎之危。日后如果能静养安胎,也许这胎还能保下,否则……”
丘和宜不等于管事有所反应,立刻质问他:“曹氏回来后做了什么?”
于管事微微一顿,转而看向立在车前的丫鬟。
那丫鬟连忙上前回答:“三夫人回来说胃中不舒服,想要吃些爽口的东西。奴婢们就给三夫人准备了一些她爱吃的酸枣糕,但三夫人吃了没两口就感到恶心,偏这时外面那些泥腿子又吵闹不堪,三夫人被他们吵得头疼,便让奴婢们过去让他们安静。”
丘和宜皱眉,“继续说!”
“是。”那丫鬟神情慌乱,也不敢隐瞒,照实说道:“那些泥腿子看奴婢们过去,有些无赖的竟调戏奴婢们,奴婢们恼火就跟他们对骂了几句。哪想到……哪想到那些无赖竟用石块烂泥打砸三夫人的车厢。三夫人受了惊吓,一块酸枣糕正好卡了嗓子眼,三夫人拼命咳嗽,大概是震动大了,又受到惊吓,三夫人就见红了。”
在场众人:敢情是自己作的!
贺椿在丫鬟说话期间,特意看向四周,天色已经微暗,如果不是他目力不错,都无法看清那些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