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所长那边才给了他电话,说是市局那边会派一个有道行的警察过来,可眼前这个家伙,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修道人的气味,更别说还会如此莽撞地做事。
这分明只是个警校出身的直男。
侧脸很好看。腰细。手指很长。
乔夏已经开始幻想这样的直男如果被自己压在浴室里狠狠干上一晚,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被视奸的青年在找到混杂在骨头里的一块黑色水晶时,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虽然他的知识还不能告诉他这是什么东西,但这种隐隐透着不祥气息的东西,肯定另有他用。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镊子,正准备将东西放进真空袋中带回去,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喝止:“那东西不能动!”然后身体就被猛地向后拉,重心不稳的他撞进对方的怀里,尽管很快站稳,但他还是尴尬了一下。
“对不起……”“是谁让你来送死的?”乔夏冷声警告,“这种东西你没做任何措施就去碰,明天被索命的就会轮到你。”
沈郁陶眨眨眼,似乎没听懂。
“这事你管不了。”乔夏看着那一块隐隐藏着怨气的黑水晶,隐隐明白了这场命案的原因。于是扭头对自家公司的副总说:“我要去趟香港,把林太爷请回来。这期间全部停工,封锁工地,让公关部的跟媒体打好招呼,跟陈所长说,这事就按意外事故立案,我们会按每人一百万给付赔偿金。”
“可是这盗墓案……”副总有些不甘心,这分明是三人贪念引来的灾祸。
“才三百万,总比整个项目停工好。把他们跟盗墓案掰开,就不会有流言。”乔夏说完,看向其他人,“这附近全部围起来,就说是暴雨导致地陷,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
听到他这番话,本就心惊胆战的众人连忙点头,纷纷撤退。
沈郁陶被他瞧不起已经有些恼火,眼见没有了旁人,便甩开他的手,转身看向他:“不好意思,我是特别行动队的,这种事情就是我的管辖范围……”开什么玩笑,他还要竞聘上岗当队长呢,这就被看不起了,他将来当队长还怎么混?
“沈警官,”乔夏逼近他,唇角带着一丝挑衅的笑,“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你师从哪位高人?你办过多少个类似的案件?”
沈郁陶盯着他,反问:“你知道?你学过?你又有多了解我们这支队伍?”要论心理素质,沈警官也可是正儿八经练过的。
乔夏轻笑。越是耿直的人,干起来越有意思。“我知道,我学过,我不需要了解,因为你的表现足以证明你们的队伍不过如此。”
堂堂临海建设的公子竟然还学过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沈郁陶有些出乎意料,但对方瞧不起自己专业素质的模样实在惹人生气:“不管你有多少偏见,在这之前,这个城市的类似案件,都是我们这支队伍负责的,不说百分百破案率,至少不再让事情恶化。”
乔夏简直不能更满意。他要的就是这股不服输的气,否则怎么创造更多机会?
“好啊,那你就证明给我看,这案子如果你能破,我就去了解一下你们的队伍。怎样?”
“乔夏?……哦哦哦……那个小子,”杨老仙端着发黄的搪瓷杯,像是在从老旧的脑袋中艰难地抽取回忆,“那小子家族里有一个小麻烦精,本来是个根骨不错的孩子,结果不知道怎么就长歪了,被我师兄拎进山里修炼了好几年,逢年过节的时候就是乔夏那小子送东西进山里,师兄觉得这小子脑子也不错,也断断续续教了一两年……哎哟,说起来,师兄很少呆在山上超过八年的,那小麻烦精应该要回来了吧?”
“难怪这么傲……”沈郁陶撇撇嘴,心想天之骄子学这些玩意做什么,又将手机中拍下的东西递给杨老仙看:“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杨老仙只看了一眼,就严肃了表情:“你没有碰吧?”
……差点。沈郁陶表情不变地摇头。
“这是固魂石。”杨老仙拿过手机,又戴起老花镜细细查看,“石头有了裂缝,怕是那玩意儿已经出来了。”
黑水晶里缠绕着大量云絮状的黑色物质,仔细看的话,裂缝处的黑色更为浓烈,像是物质在争先恐后地从细缝里涌出来。
沈郁陶心想考试可千万别考到这种冷门知识。
“明天他要去香港请一个叫林太爷的人,我们还要介入吗?”乔夏的安排固然合理,但总让他觉得拉不下脸。
“既然林太爷都出来了,我们就歇着吧……”杨老仙把手机还给他,一脸轻松:“这个月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先养精蓄锐……”“因为您就不该把这件事情交给他。”方天芸突然从外面进来,一脸不悦,“我们特别行动队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了?案件被交过来,又要返回原籍去结案,这不在说我们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吗?”
沈郁陶也有这样的感觉,但竞争对手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他立刻就接话:“当然不会交回去。这件事我会跟进下去,不管对方请了什么人,最终还是我们这边结案。”
所以当乔夏带着一个老先生出现在工地时,沈郁陶已经守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