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危躺上长椅,没几秒钟就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他准时醒来。
拖起睡得迷迷糊糊的高佑翔,四个人往县城方向走了几百米,找到一家还没有打烊的饭店,结结实实吃了一顿。
吃完饭出来,他们试图找到一辆前往临江镇的车,然而没有。
他们能找到这家饭店已经很幸运了。
前天出现第一例腐尸病后,有人疯传这种病通过空气飞沫和接触传播,余浪县城大大小小的饭店一夜之间变得门可罗雀,跟着又很快出现了十多例,县城的饭店几乎全都关门了,这个小店的老板是自己家人在吃饭,沈危他们走进去,人家顺手挣了几个钱。
出租车司机和私家车司机却不想挣他们的钱,所以他们还得步行去临江镇。
高佑翔走路的姿势都变形了,他的腿不是在走,是在拉。
沈危说:“再坚持十五公里,过了乌拉江咱们就找地方休息,至少休息一天。”
过乌拉江是底线。
想到拿乌吉沙漠中风化成粉末的柏油路和变成废铁的汽车,沈危就忧心忡忡,如果乌拉江上的大桥也被风化腐蚀,再想过江就难了。
高佑翔说:“一天就不用了,十个小时就成。”
沈危说:“你说了算,到时候,以你自然睡醒为标准,你说走咱们再走。”
明知道沈危是在忽悠他,高佑翔还是高兴得笑了起来。
沈危一路上脑子里都在盘算接下来的几千里路该怎么走,他不敢保证到了训练基地,自己一定能得到帮助。
八年前的那次特训结束后,他再也没有到过这个基地,他现在唯一的倚仗,是基地现在的最高军事长官,是他当年的教官之一。
他原来的想法,是搭乘基地的军用飞机回中州,现在,他基本已经确定,飞机是没指望了,他希望教官能批准借给他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