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达也满不在乎地说着。
阿直长大了,也越来越像他爹汪正了。
在万达的记忆里,汪正可是胸襟广阔的男人,不然也不会把孩子交付给自己了。
“可是……恐怕那些朝臣们不会这么想。”
看着汪直走进膳堂,给他去取点心,万达担心地说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成化七年的时候,当年的太常寺卿兼翰林院侍读孙贤曾经上奏,第一次请立当时还只有两岁的朱佑极为太子。
为了表示自己请立储君并非出于个人利益的考量,而是一心为公。孙贤同时将请立太子的奏折和他请求告老的奏折一并呈上。
结果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朱见深识破了他欲擒故纵的把戏,批准他告老还乡。
至于立太子的事情,直接被皇帝忽视了。
这孙贤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止想要当太子太傅的路子被断了,连官都丢了。灰溜溜地回到老家后,没几年就抑郁而亡。
最让他郁闷的是,在他启程离京的路途上,就收到了皇帝在十一月里立了朱佑极为太子的消息。
虽然一个月后,太子就夭折,不过也是真的把这位孙大人给气恼的够呛就是了。
自己的这位好姐夫,对付起故意拿乔的老臣来,可是半点都不客气的。
再说情分什么的。
说起来,孙贤还曾经做过陛下的老师呢……
万达正摇头叹气,就看到杨休羡带着高会和邱子晋,几人都是一脸严肃地走进了后院来。
“出事了。”
杨休羡言简意赅地说道,“有人秘密揭发了项尚书与黄赐相互勾结,图谋官位。”
万达一咕噜地坐了起来,“秘密揭发?谁?”
项大人这边病假在家休息,朝廷里就有人检举揭发他,简直太巧了吧。
“不知道。只知道情报是通过东厂的路子传上来的。”
杨休羡满脸肃穆,邱子晋则是表情微妙。
他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陛下动手了。
“黄赐不是被调去南京了么?都走了十多天了呢。”
万达突然想到。
“我已经派锦衣卫去路上抓人了。”
杨休羡说道。
“抓到之后,不下诏狱,而是送去刑部大牢。之后就是三司会审。”
邱子晋接着说道。
万达眉头一皱。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