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
严言笑着点头,又给他喂了几勺汤喝。面条并不好喂,安歌双腿照例弯起,双手就踩在自己脚下,半点没打算自己动手吃。严言将面条搛到碟子里,分成一块块,再送到安歌嘴里吃。
是真的挺好吃,严言当真是做什么都好吃。
面条劲道,又有羊肉鲜香,安歌吃到后来,觉得严言这样好麻烦。严言便把碗端着,放在他嘴边,搛起一根面条送到安歌嘴里。安歌「吸溜」、「吸溜」地慢慢吸着面条吃,吃完一根又一根,很快便将一碗面吃尽。
“我还饿呢……”安歌抬头朝严言看,眼睛水润。
严言差点看呆,回过神,立即点头,再拿其他面,继续喂给安歌吃,安歌又「吸溜吸溜」,吸完整整三碗面。吃了面,又开始吃青菜和羊肉,吃得严言目瞪口呆,不禁又问:“今天也不减肥?”
“你知道我都多久没吃饱过了吗!”安歌冲他,“我连顿饱饭也不能吃了?!”
“吃!我再出去给你煮新的!”严言起身要走。
安歌伸手揪住他的衣角,严言回头,诧异看他。安歌仰头看他,问道:“你喜欢哪种衣服?”
“啊?”严言不懂。
安歌又松开他:“算了算了,跟你说也不懂!傻狗!”
“…”严言心想,安歌不说,他怎么懂……他抓抓后脑勺,“我去给你煮面吃。”
“你在这里陪我。我眼睛还肿着呢。”
“可你还饿……”
“不想陪就滚啊。”
严言立即坐回原处,谁料他刚坐下,安歌就往他肩膀靠来。严言吓得浑身立刻就出汗了,他只穿了短袖T恤,手臂全露在外面。安歌靠在他的肩膀,蓬软的头发软趴趴、麻酥酥地蹭着他的手臂,严言艰难地咽着口水,喉结不时滚动。
安歌抬眼瞄他,见他如临大敌、无比紧张的模样,得意而又肆意地笑了。
安歌太久没有好好睡一觉,有人工电热毯在身旁,他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觉,他就睡了十四个小时,睡着时是下午三四点,再醒来是第二天早晨六点。他睡得很饱,满足睁眼,却发现自己是躺着的。他立即想到昨天是靠着严言睡的,他睁眼,撑着就要往起坐,找严言。
还未起身,便发现趴睡在床边的严言。
屋外北风嘶吼,木门关得紧紧,一丝风也不露。严言的手还压着他的被子,似乎生怕他蹬被子。安歌轻声坐起来,探过去看严言。严言只露半张脸,光洁而又轮廓分明,鼻梁如山峦,安歌突然就好想亲一亲那山顶。
偷偷亲一下吧,反正他也不知道。
安歌再往前靠,离严言越发的近。
最近的时候,只剩一厘米,严言醒了。他不仅醒了,他还立即发现安歌也醒了,他匆匆抬头,着急道:“安歌——唔!”他抬头抬得太过用力,先是额头撞到安歌的鼻子,鼻子又接着再撞到安歌的下巴,撞得他们俩都很疼。
安歌痛得神经大受刺激,生理泪水纷纷往下落。
严言吓得伸手要去给他擦眼泪,安歌气得抓起枕头打他:“你又流鼻血了!”
严言这才察觉自己流鼻血了,慌慌张张伸手去捂鼻子,鼻子很疼。他紧张地看刚醒的安歌,当真是泪水涟涟,脸庞精致,在黯淡且未开灯的屋内,嘴唇……好红。严言一顿,只觉鼻血流得更为肆意。
安静许久的某处,甚至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两人离得这样近,严言满脸羞愧,安歌想看不到都难。
安歌生气从被子中抽出自己的脚打算踹他,不抽也好,再一看到安歌的脚,严言的脸更红了。
安歌抬脚用力踹他:“我才十六岁!”
于是,兵荒马乱的一天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