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鸣一把将尘星拽出去:“你少说几句!”
尘星不忿道:“既然公主也有喜欢的人,何不各自成全呢?若能和离,咱们郎君也就不用再当这什么驸马了,也能跟王娘子在一起了……”
后来殷鸣又骂了他一通,把他拉远了。
姬昭还是听到些许,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王曦,他们是在说王曦吧?
姬昭哭笑不得,这完全不一样的啊,喜欢王曦的是老祖宗,不是他。
不过睡觉前,躺在空旷的床上,他再想到自己跟福宸公主的话,他不禁也很好奇,若是他有喜欢的人,他会怎么做?
他好像从来没有喜欢过谁,非要有个人的话,是小时候看的儿童频道的那个主持人小姐姐,笑起来甜甜的,眼睛像月牙。他再努力想想,他也挺喜欢给他治病的白医生,打针时总比别人轻些,还会笑着逗他。
可是如果要他跟这些人结婚?
他吓得赶紧摇头,埋头钻进枕头里。
等他真的有了喜欢的人,再操心这些事吧!
不过若是福宸公主真要找那个裴容,他倒是可以帮忙。
夜里,宗祯起身,带了人悄悄地出了皇宫,来到金陵东北方向的一处民宅里。
陈克业轻手轻脚地给他打开门,天井里守了足有十名侍卫,宗祯揭开风帽,十名侍卫悄无声息地给他行礼,穿过天井走进屋内,角落里被捆着的人见有人来了,死命挣扎,塞了布巾的嘴也不时「唔唔唔」。
宗祯点头,陈克业上前,蹲下身威胁道:“给我老实点!问什么答什么!”又拿把锋利的匕首横在他的脖颈上,“只要你敢喊出声,即刻杀了你!”
对方不敢再动,陈克业拿了他口里的布巾,他开口就要嚷,陈克业直接将刀刃没入他的脖颈,脖子上现出一丝血线,鲜血往下滴落,他再也不敢动了。
宗祯用帕子捂着嘴又咳了几声,往前走了几步,淡淡道:“我问你几个问题。”
那人不想就范,陈克业的刀子又往里进了一厘,陈克业笑:“是想立即断了脖子?”
他才老实道:“你问……”
“何七娘是熙国人,还是凉国人。”
他显然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个问题,眼睛瞪大,宗祯又咳了几声,正是发病期,嗓子眼里难受得紧,陈克业催道:“快说!”
他便道:“我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我反正也没有家人,无牵无挂,给我个痛快吧!”
陈克业哼笑:“你若说了,留你全尸,你若不说,便是凌迟而死,骨头扔进山下喂野狼,再叫上几个道士给你施施法,叫你死了都投不了胎!”
时人很信这些。
那人眼睛瞪圆,怒视陈克业:“你!”
“快说!”
他咬牙片刻,才不情愿地说:“据我所知,她是熙国人。”
宗祯再问:“你那日带到铺子里的人,是谁。”
“是个叫作小茉儿的扬州瘦马。”
陈克业立即想起这人是谁来了,朝宗祯点点头,宗祯问:“何七娘可还有同党。”
“我不知,我只是个赶马车的,听何七娘差遣,更多的我也不知。”
宗祯犹豫了片刻,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何七娘与驸马可是早就认识。”
“这个我也实在是不知,若不是实在没钱吃饭,我也不会卖身于何七娘,谁又愿意当细作。我就是个下人,何七娘不可能什么事都告诉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哪怕真要凌迟我,我也还是这番话。”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宗祯知道,的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