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抛砖引玉,那几位郎中大人,也有老家是种田的,纷纷参与其中,休息的时候就帮着驸马找野花,什么颜色的野花都找来了,蓝的、白的、粉的、黄的、紫的、红的等等都有,还都有名字。
姬昭不光自己看,他还把那些花花草草压在纸里,寄给他的徽商哥哥看。
他偷偷问杜师傅:“你们家郎君叫什么名字啊?”
杜师傅为难道:“这,我也不好说。”
姬昭叹气道:“我能理解嘛,他还在生我的气呢,不愿意告诉我。”他手一甩,“算了算了,回头我自己去问他吧!”
甩完手,他继续写信。
写好信,他们休息完,便继续上路。
这一路,姬昭闲下来就给宗祯写信,讲途中见闻,见到漂亮的风景,有趣的人事物,总要有人分享,姬昭自认为徽商哥哥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当然要与之分享。
他一路都住在驿馆,寄信回去,倒也能收信,直接寄来驿馆就成,若是人已经走了,就直接送到下一个驿馆。
因而每到一个新的驿馆,姬昭头一件事就是问驿卒,可有他的信。
然而,已经行到一半的路,大半个月已经过去,他也没有收到徽商哥哥的信,姬昭多少有些失望。
离开金陵第十八日的时候,他们进了江陵府。
他的外祖,此时正在江陵府养病中,离城门还有三十里路的时候,就碰上了来接他的人。车还没停稳,他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兴奋喊道:“小叔!小叔!我接你来啦!”
声音越来越近,还伴随着马蹄声。
尘星眼睛亮亮地说:“郎君!是我们家大郎来了!”
这说的是姬昭的表侄殷橼,是姬昭大舅舅的长孙,姬昭的娘亲殷莺是殷老夫人三十六岁时生的,那时候,大舅舅的儿子就已经五六岁了。
轮到姬昭出生,自然就是和这些孙子辈的玩了,殷橼与他年纪最相仿,两人一起在老夫人的院子里长大,这俩叔侄长得还真有三两分相似。
殷橼冲到马车前,翻身下马,上前来掀开马车帘子。
兴许是因为天生的血缘关系吧,哪怕姬昭是后来的,一见到殷橼清俊而又满是爽朗笑容的脸,姬昭立马也发自内心地笑了。
“哎哟!”殷橼的嘴很贫,“我们小叔成了亲就是不一样了啊,瞧瞧这脸,终于比我好看了!”
姬昭笑道:“我本就比你好看!”
殷橼「哈哈」大笑,根本不气,尘星他们熟悉这俩作风的人跟着同笑。
姬昭拍拍身边:“上来一起坐!”
“好嘞!”殷橼潇洒地把马鞭往后扔给身后小厮,利索地爬上马车,车队继续前行。
姬昭成亲前高烧得差点没了命的事,宫里不知道,魏妈妈不敢瞒殷家,殷家上下都知道,老夫人那是心痛得都要碎了,直接也跟着病了。
这几个月调养下来,身子好了不少,知道姬昭要经过江陵,全家都很高兴。
魏妈妈早与他们说过,郎君成亲后,性子多少变了些,家里人都能理解,殷橼来前,家人都叮嘱他不许露出诧异。
殷橼还当他小叔变成啥样了呢。
结果一见,除了笑得比从前傻了点,他不觉得小叔变了多少,人变得活络些,不挺好?
往城里回的路上,就听他们俩在马车里抢着说话。
当时殷老太爷病倒实属突然,想着既然要住上几个月,殷家索性在江陵城里买了个宅子,稍作修缮,就直接搬了进去,如今一家都住在这儿。
姬昭到了之后,跟着殷橼进去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