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也不知驸马在想什么,只见他说得高兴,驸马却发起呆。
是他讲得没趣?程深不觉停下话音,姬昭才回神,仰头看他:“怎么不说了?”
程深才又笑着继续给他讲。
说说笑笑间,三十多里路好走得很,马车停在平阳侯府门口,姬昭还有些不舍。
尘星跳下马车,扶他下来,程深等人朝他行礼:“驸马,小的们这就回宫复命去了。”
“你们进来喝些茶吃点东西再走吧。”
“不了,殿下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姬昭也不好勉强,站在门口目送他们骑马往皇宫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这才进门,慢慢地往里走,脑袋却是半低,显然是想事情。
殷鸣与尘星对视一眼,殷鸣往前又走了一步:“郎君……”
“啊——”姬昭回神,赶紧道,“你们快去洗个热水澡,喝些热姜汤,歇一歇。”
“我们没事!”殷鸣愧疚道,“郎君,那幅画卷,掉进水里,没了。”
姬昭浑不在意:“没事!”
尘星道:“我再来画一幅!”
姬昭摇头:“不了,不必再画。”
“郎君,我们不找了吗?”
姬昭觉得,出趟门找人,却是找得这么不顺利,又是撞船又是落水的,兴许也是神仙的意思,不让找,那就不找了。
姬昭站在原地,想通这件事,刚要抬脚往里走,却发现,他的院子里,竟然有棵银杏树。
他的脸庞一亮,指向正屋背后那棵高大繁茂金黄灿灿的银杏树:“府里竟然有银杏!”
“据说这株银杏已有两百多岁了呢!”
姬昭立即兴冲冲地往银杏树走去,也头一回转了转他的府邸。他的侯府,原先是前朝的王府,曾被先帝赏给过一位臣子。臣子过世后,家人返乡,这宅子便又被宫里收回,直到这次他封侯,才又将宅子给了他。
据说风水很好,姬昭也不懂这些,他走了一圈,发现布景倒是真不错。
银杏树下已经铺了厚厚一层银杏叶,姬昭踩上去,脚底板被硌了,他弯腰去摸了摸,从银杏叶堆里捡起一颗外衣还未褪去的银杏果,他笑了:“这儿还有白果呢!”
身后的人纷纷上来,帮他在地上捡白果,尘星还回去拿了几个篮子来。
银杏树太过繁茂,掉下来的白果也多,不一会儿便捡满一个篮子。
尘星又在远处朝他挥手,喊道:“郎君!您来看!这里还有梨树!”
姬昭赶紧跑过去,黄澄澄的鸭梨结满枝头,压得树枝沉沉下坠。
姬昭伸手摘了个,张口就要咬,殷鸣赶紧抽出帕子给他擦干净,姬昭不好意思地笑笑,咬了口,甜得似蜜,他连连点头:“好吃好吃!多摘些,大家都吃!”
府里就姬昭一个主子,众人自是围着他转,他发话,大家当然又上前笑着热热闹闹摘起梨来。
梨树怕是也有了年头,同样又高又壮。
在这儿玩了半个时辰,他们共捡了三篮子白果,摘了两篮子的梨。
亲手摘的果实就是香,姬昭叫将东西都送到他屋里。
他回去洗了手、换了衣裳,坐到桌前,跟看艺术品似的看着自己捡到、摘来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