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长得像娘亲,兴许被人认出来了!”
“应该正是如此。”
“那,哥你是不是要进宫拜见陛下与太子?”
宗谧便瞪他一眼:“亲王世子不经宣召,私自进京,那是等同于谋反的大罪!”
“可是他已经知道了!”
“他既然没有明说,想必是愿意轻轻放下这件事的,应当不会告知陛下。”
宗谚挠挠头:“可是我总觉着太子今日的话不对,听那话音,怎似在敲打我们?我们又没有旁的心思,哥你也只是多年不来,好奇金陵,才偷偷来一趟而已,父亲母亲都不知道。”
宗谧听了弟弟的话,并未回应。
没有旁的心思?
都是宗家子弟,都是太祖的血脉,谁能没有旁的心思?或多或少,谁都会有。只是,陛下盛年,太子虽说身子不好,这么多年倒也好生生地活着。他虽说有那么些心思,也仅仅有那么些罢了。
这回偷偷来金陵,父王能不知道?
父王母妃都知道,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一呢,万一太子就——
这样的事,从来只可意会。
他看向弟弟苦思冥想的模样,不由哂笑,能这样,也是福气。
宗谚又问:“既然太子愿意不计较?咱们总得有所表示吧?宫里不好去,要不……要不我们往公主府送礼去!太子最宝贝我们这位堂姐了!”
宗谧却是想到今日见到的那位新晋驸马,姬昭。
宗谚已经又道:“对了!还是给那位驸马送礼!那驸马瞧起来极好说好的样子,我可怕福宸了,每回见我都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她可凶了,驸马太可怜,我往后成亲才不要娶这样凶巴巴的女娘!哥,我们去给驸马送礼吧?听闻,福宸还挺喜欢这个驸马,不过也是,姬昭这长得也太好些了吧,哥,我觉得他比福宸还好看,福宸那么霸道,看到他那张脸,不来气吗?”
宗谧忍俊不禁,敲敲他额头,笑道:“好,我们就给驸马送礼。”
次日,姬昭正在书房等人过来取画,尘星进来道:“郎君,郑王府的五公子上门来拜见。”
“啊?”姬昭便有些懵,他来干什么?
“人已经进府,殷鸣哥哥陪他在花厅喝茶。”
这还是头一位上门的客人,身份也贵重,姬昭只好将手中系着红绸的画卷放到手边多宝格上,自己则是立马往花厅走去,走前交代:“你在这儿等着,他们人来后,你记得把那幅画卷给他们,系着绸带的那幅,就在手边的,别给错了啊,你记得多给殷鸣一些银子带过去,务必要找到那位郎君!”
“好嘞!您放心吧!”
姬昭往外走去,尘星进书房,看到桌子上系着青绸的画卷,也没多想,抱在怀里,就出门站在廊下等人过来。
姬昭在花厅见到郑王府五公子宗谚。
姬昭不是很会说话,宗谚极为能说,依然是一口一个「姐夫」,噼里啪啦给他送了一堆礼,笑嘻嘻道:“早就听闻姐夫的名声,原还以为见不着呢,是我运气好,昨日一见啊,我一晚上都想着姐夫呢!”
姬昭呵呵笑,被一个男的想了一晚上……
宗谚继续说话,说东说西,说金陵城,说他们的封地广南路桂州府的风土人情,贼能说,姬昭都替他口干,不时把茶盏往他面前推。
说了近一个时辰,宗谚高高兴兴地告辞离去,他都不知道宗谚是为什么来的,只是送礼吗?
他想了想,叫芬达过来,因他今日想喝芬达。
他道:“你去公主府一趟,将这礼单呈给公主,告诉他方才五公子来过的事。”
“是!”芬达复述一遍,便将礼单仔细收到衣服里,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