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抓起一把,两个年轻的小警察冲进来,看看四周,走过去,先前的那个对着他脑袋狠狠拍了一下:“臭小子,真胆大,有你这样偷包的吗?偷了不跑。还明目张胆的在这吃!”
他被别人一左一右地夹起来带走了,魏醒终于看到了盛意的眼睛,挺好看的眉眼,就是眼神纳闷点,他看着地上的爆米花一脸的遗憾。
盛意一个人被关在一个地方,别人那个叫打架斗殴,他这个如果定性的话叫刑事犯罪,虽然只是一场误会,但是短期内没人会来这里搭理他,因为定性不同,所以待遇不同。他想,一会有人能管他了,他就给江律师打个电话,赶紧离开这里。他穿得有些少,还有点冷,他缩成一团躲进角落,丢在他对面的那床被子原本是军绿色的,现在是黑的,里面的棉花也是黑的,盛意决定……干净地冻死自己,也不碰那床被子。
其实他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一只手拷在暖气上呢,根本够不到。
大约是凌晨,雪越来越大,一些冷风从那边的小窗户灌进来,盛意觉得自己特可怜,他就穿了一件厚毛衣,看着从不严密的窗户里偶尔吹进来的一些雪花,他想起了革命烈士,想起了英勇的先驱们,他们在奔赴刑场的前一天,一定就和自己一样,看着那些从窗户外飘进来的雪花,写着英勇就义前的诗歌。
盛意觉得,如果有支笔的话,他能就着寒意写出诗歌来,还是很激昂的那种,但是艰苦的环境不允许,他现在半蹲着拷在根本没温度的暖气上,高不成低不就。
血液被冻住了吧?盛意慢慢地开始不再感觉寒冷,他很想睡觉,非常地困,但是他清楚,如果此刻他睡去了,结果可能是冻死,即使冻不死,那么,也有可能是冻出别的毛病来。就在他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那边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魏醒慢慢走进囚室,第一个感觉就是这里比走廊冷十倍,他顺手摸了一下门口的暖气管子,一点温度也没有。
一起进来的小警察也吓了一跳,他也摸了下暖气管子,赶紧拿出钥匙进了里面的栅栏,死拖起盛意:“赶快,走两步,活动一下。”万一出事,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盛意赖在地上,血肉凝固一般就是不起来,魏醒慢慢走进去,蹲在地板上:“你去倒杯热水。”他对小警察说。
盛意被一股子温暖拢在怀里,魏醒帮他搓着胳膊搓着手,他看着这个人,有点眼熟,哦,在迪吧见过。
半小时后,盛意披着一件军大衣,靠在有温度的暖气上,他的手里端着一杯热水,开始颤抖,身体慢慢缓了过来。
魏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我叫魏醒,他们都喊我三哥,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盛意抬起眼看下他,没说话,心里他还是很感激他的,真的,刚才他拼命搓自己的胳膊、脊背,还有,他身上也很暖和,现在他来为自己作证了?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人?不像啊!
走廊那边,依旧很乱,酒醒的、没醒的,乱成一团,透过玻璃窗中间的地方,盛意看到,那雪竟然越来越大了,他怕冷,非常地怕。
“我带来了律师。”魏醒又来了一句。
盛意扭过头,看下他,觉得很奇怪,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