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神木硕被反绑了手腕,老村长一捣药锤就把他撂倒在地上,他爬不起来,跑不了,只能躺在地上被动挨打。
老村长虽然久不打猎了,力气却不逊于壮年男子,那捣药锤虽是木头做的,打在身上却也真是疼,丰神木硕一边在地上乱扭,一边疼得哇哇乱叫:“大叔,别打,别打!是我是我,是我啊!啊!疼疼疼!我是小和啊!你忘了你救了我了?别打了,别打了!咱们情同父子,你干嘛要帮着外人欺负我啊!啊呀!大叔你要打死我了啊!”
丰神木硕叫得凄惨,老村长打着打着,竟流下泪来,扔了捣药锤,一手拍着大腿,一手指着鼻青脸肿的丰神木硕,嘶哑着嗓子骂道:“谁他妈和你情同父子!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会对阿香做那样的事?!如果不是被阿牛撞见,阿香才会被你先奸后杀啊!”
“大叔你说什么?!阿香怎么了?”丰神木硕脸色一滞,惊慌地四下一望,“阿香!阿香呢?!”
没看到阿香的踪影,也没听到阿香的声音,丰神木硕急得一扭身子竟从地上站了起来。
“阿香怎么了!你说阿香怎么了!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老村长气得全身哆嗦,四下一望,没找到趁手的家伙,只看到那只南瓜大小的药罐突兀地摆在地上。
他激动地一把搬起药罐,颤抖着两只老手泼了丰神木硕一脸药渣。
“装!我让你装!接着装啊!!”
药罐嘭地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丰神木硕震惊地盯着颤抖不已的老村长愣了几秒,缓缓吐出口中的药沫子,猛地转过身向小客厅西侧的木门走去。
“阿香!阿香!”丰神木硕一脚踹开那扇连通客厅与卧室的小木门,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
卧室里安静了两秒,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老村长还没来及走到那扇门前,丰神木硕就从里面惊慌失措地冲了出来。
不过他没能走出门口,就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整个人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差点被门前的长条凳戳个血窟窿。
玄岩信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丰神木硕的反应,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他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几步准备查看情况。
景上元和正盯着那门口发愣,忽见眼前一白,吓了一跳,凝神一看,原来是玄岩信步。
再看他行走的方向,景上元和又吓了一跳,喊了一声“别去!”唰唰两步奔到玄岩信步面前,抓起他的胳膊,飞也似的把他拖出了老村长的小木屋。
玄岩信步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莫名其妙,靠在屋檐下的门柱上,奇怪地问:“阿元,怎么回事?”
景上元和关上老村长小木屋的门,看了玄岩信步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玄岩信步一头雾水地闭上了嘴,突然就听到小木屋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狂笑,紧接着老村长声泪俱下地开始呼唤“阿香”这个名字,然后是丰神木硕惊慌失措的叫喊。
玄岩信步正自奇怪丰神木硕在害怕什么,突然就被人捂住了耳朵。他抬起头一看,近在咫尺的是景上元和那表情凝重的脸。
玄岩信步很快就明白了景上元和为什么捂自己的耳朵。
那女人停止了狂笑,丰神木硕却没有停止叫喊,混杂在他的声音里的,是一种奇怪的,令人脸皮发烫的呻.吟。
玄岩信步尴尬地红了脸,两只耳朵在那温润的手指的触摸下也迅速升温,他感觉全身僵硬,每个关节都像生了锈,稍一动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他不敢动,也努力不去听那女人的声音,然而那声音却像驱之不散的苍蝇一样,拼了命地往他耳朵里钻。
他觉得自己或许该做点什么,比如,冲进去把那女人和丰神木硕分开,或者离开这个小木屋。但是,景上元和捂着他的耳朵,稳如泰山地挡在他的前面,丝毫没有放开他的打算。
女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被绑成粽子的丰神木硕终于发了飚。
玄岩信步只感觉背后一震,丰神木硕的声音在小木屋里炸响起来。
“景上元和!你他妈赶紧进来帮老子一把啊!!!”
☆、第四十四章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丰神木硕这一嗓子吼得太突然,震得玄岩信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脸似乎都白了一分。
景上元和以为他被吓着了,连忙松开他耳朵,将他搂进了怀里,脸贴着他的额头,手抚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道:“阿信,没事没事,别怕啊,没事。”
小木屋里那不可描述的声音依旧此起彼伏绵延不绝,没了景上元和给堵着耳朵,玄岩信步觉得那声音简直像开了超级大音响一样振聋发聩。
一边是那羞耻的呻.吟,一边是景上元和柔声的安慰,诱惑和温柔互相排斥互相吸引,渐渐织成一张巨大的情网,缓缓将玄岩信步轻轻覆盖,紧紧包裹,变成一只等待羽化的蝶蛹。
玄岩信步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平静如水的心掀起了波澜壮阔的海浪,那海浪奔涌着,呼啸着,一波接一波,狠狠拍向岸边的礁石,它们不畏生死,不知疲倦,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冲破这禁锢它们的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