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元和的耳朵毫不意外地被玄岩信步拧了,还被赏了一脸猪油。

“我又不是你们家狗,我舔你做什么?”玄岩信步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眼睛却亮亮的,像是在笑。

景上元和后知后觉地看到玄岩信步手里的狗尾巴草,一瞬间尴尬到了极点。

这种尴尬一直持续到吃完早饭,玄岩信步拿起猎叉要去和村里的人到山上打猎。

景上元和嘱咐了深蓝优红两句,连忙收拾了一些干粮和肉干,背了个旅行包紧紧跟上。

小村庄的居民为了在这大山里生存下去,除了每天留下三名男子看家护院,其他青壮年劳力都要到山上打猎劈柴,就连那几位姑娘和大妈,也几乎每天都要跟着队伍到山上挖野菜采蘑菇。

玄岩信步初来乍到就展现了非凡的狩猎才能,这次上山打猎自然少不了他,景上元和生怕玄岩信步在这尚不熟识的村民中间被人算计了去,跟着他寸步不离。

深蓝和优红接替了昨天守护小村庄的中年男子和那年轻人,和老村长一起留在了村子里。

留在村子里的几人,除了晒晒肉干,喂喂猎犬,时刻提防野兽来袭,没什么别的工作。深蓝忙完了分配给自己的任务,就开始倒腾他的简易太阳能发电装置和信号发射器。

优红坐在太阳底下剔了半天牙,向老猎户借了几个木盆,开始洗衣服,其中包括今天早上被玄岩信步踩了一大片猪油和血水的床单。

景上元和与玄岩信步随着几名猎户在山上寻寻觅觅,兜兜转转,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密林深处。景上元和虽然自认为身手了得,但是在这茂密的丛林里寻找猎物却不是他的强项,而且瞧他们这套装备——猎叉?弓箭?套索?网兜?铲子?

他是不是该在头上插两根鸡毛,再系个兽皮裙,然后拍着手鼓围着火堆跳个舞?

看看队伍前面那时隐时现几乎与这密林融为一体的两道人影,他觉得自己这身衬衣西裤皮鞋简直傻到了极致,这件肩膀绣了花的白色长袖衬衣不仅不利于狩猎时的伪装,还容易被猛兽当成猎食的目标,更要命的是,穿着西裤和皮鞋在这密林里爬高上低,真他妈难受。

但是没办法,那些猎户的衣服他穿不惯,而且不是瘦了就是胖了,要么就是太短或者太长。然而最根本的是,他本能地抵抗别人用过的东西,总觉得那些东西沾染了别人的体味,就算那体味是香的,也让他全身不自在。

不过,阿信用过的除外。

但是阿信只带了两身衣服,而且都不是他的尺码。

景上元和一边走着,一边削了根树枝作为手杖递给了玄岩信步。他看着玄岩信步那身休闲的打扮,觉得比起上山打猎,玄岩信步更像是上山旅游的,和他走在一起,就像真是和他一起来度蜜月一样,让他把脚下硌人的石头都忘了。

景上元和又砍了根树枝,一边削成手杖,一边痴痴地看着玄岩信步的背影,越看越觉得,阿信的背影和他本人一样好看。

不多时,这好看的背影突然停下了,景上元和一个没刹住脚,差点栽倒在一根突起的树根上。

他连忙用刚削好的手杖撑住地面,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为什么不扶旁边的大树?

谁知道一手扶上去是摸到一条毒蛇还是一片毒虫还是一朵食人花?

景上元和不像那些猎户对这里的生物了如指掌,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阿信,怎么了?”景上元和见玄岩信步不再向前走,踮起脚尖越过他的头顶,向前看了看,疑惑地问。

玄岩信步茫然地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景上元和一边问,心里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跟咱们一起的那两个猎户,不见了。”玄岩信步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一边向后摆了摆手,示意景上元和和他一起蹲下身来,小声说话。

景上元和心中一紧,暗道果然如此!

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就有争夺,就有算计,就算这小村庄仅有二十多口人,也不能免俗。

不,或许正是因为人口太少,所以,这种黑暗就更加骇人。

还好,虽然他的阿信神经很粗,但实际上并不傻,有时候还异乎寻常地聪明,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