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深显然是被吓到,吃惊地看着卫小武。卫小武说:“怎么?不相信?我背上的疤你也看到了,打架给砍的。”
曲静深说:“启程不会…也跟他们混一起吧?”
卫小武摇摇头:“这倒不太可能,不过不管混哪个圈子,抽身都挺困难的,都有难言的苦衷。”
曲静深听完神色黯然地看向窗外,卫小武拍拍他们肩膀,说:“生意场子上的事,不会这么复杂。其实我也挺担心苏京的,他这几天挺忙,每天都很晚回来。”
曲静深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好好的做点小生意不好吗?干嘛整天折腾事。”
卫小武说:“人一旦从上面得到过甜头,就很难再收手,干哪一行都这样。”
曲静深说:“道理大家都懂,但不到出事的那天,谁也不相信自己会出事。”
卫小武点头,两人不再说话。两个小时后,到达离B市最近的城市。曲静深和卫小武下车后,真奔那家公司。公司的地点在郊区,比较偏僻,问了许久路才找到。可刚到,就听人说那家公司前两天就搬走了,现在换成一家保险公司。
曲静深和卫小武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还未从失落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卫小武说:“也许真的搬了呢?”
曲静深:“嗯,有可能。”虽然这样说,可他心里明白,这未免太巧合。他从包里掏出提前抄好的地址,指给卫小武看:“现在去车站买票,还能赶到D市。”
两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城市,中午饭在车上啃的干面包,喝的矿泉水。卫小武说:“不知道小白怎么样了,看他整天呆了吧唧的,就是真出事,他也是最后一个闷过弯来的。”
提到小白,曲静深倒温柔的笑了笑:“我一直当他弟弟看,我弟弟死的早,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亲切。”
卫小武有些吃惊:“你还有弟弟?”
曲静深说:“有的,不过死在火灾里了,挺遗憾的。如果他还在,应该和你年纪差不多。”
卫小武说:“其实我老早就把你当哥,可是不太习惯叫出来。等这件事处理完,到秋末,我们一起出去玩一次,我早跟苏京提过了。”
曲静深微笑着说:“好,不过现在得处理这事。等回去后,该找启程好好谈谈。”
卫小武问:“你是怕他把你当枪使?货一直是从你手里销出去的。”
曲静深摇头否认:“我倒不怕这个,也相信他不会骗我。只是,我怕他还跟上次一样,越陷越深。”
卫小武叹口气,“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歇一会吧。”
下午三点多到达D市,这里离海边较近,温度比内陆城市要低上许多。曲静深生怕再遇到类似上午的事,一路上十分不安。结果还真如他所料,根本没有那公司的名字。
卫小武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无聊地丢着石子,问曲静深:“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要去其他地方吗?”
曲静深说:“现在去火车站买票,我们再去偏南的地区看看。”
卫小武有点急躁:“甭去了,这不明摆着有问题吗?”
曲静深将那张纸捏的死紧,他说:“不过去看看,心里不踏实。”
两个人当晚坐上南下的火车,第二天下午才到。虽然身体上已经非常疲惫,但比起心里的不安真不算什么。这个城市有两家要货的客户公司,他们一一去找,但皆无所获。
卫小武说:“总共八个公司,我们已经去了四个,还要再去吗?”
曲静深摇头,语气是非常失落:“一会去买车票,明天回去。”他坐在路边,拔通了小白的电话。小白接了,他果然感冒了,嗓子有点哑:“哥…什么事?”
曲静深在心里叹口气,刚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回去。最后叮嘱他要好好休息,匆匆挂断电话。曲静深对卫小武说:“也许他…什么都不知道。”
卫小武摊摊手:“也许吧,但他早晚要知道的。”
曲静深说:“真到那时候,事情就一团乱了。”
曲静深来回只用了三天,第三天傍晚到的家。卫小武已经回家休息,他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累。这应该是他从毕业到现在遇到的大坎,可想来想去,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曲静深洗了个热水澡,他强迫自己躺到床上睡一会。这之间有好几回,他想打电话给方启程问个究竟,但又把电话放下。
曲静深一直说服自己相信方启程,但心底依旧有个声音说:被利用了,你被利用了…但转头又想,自己又有什么地方可利用的?当替死鬼?那小白呢,小白不也跟自己一起待在店里,哪天真出事,他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