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深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个大脑袋。景泽已经洗完澡,他刚才见曲静深睡的熟,没舍得吵醒他。
曲静深看着景泽帅气英俊的脸,问道:“刚才怎么不叫醒我?”
景泽上床,躺到他旁边:“看你睡的熟,不舍得叫呗。”
曲静深说:“你头发还湿着,起来吹干。”曲静深说着已经下床,去拿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景泽十分配合地趴在曲静深腿上,任曲静深的手穿梭在他发间。曲静深鼻间是景泽身上熟悉的味道,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曲静深问景泽:“你不问问我这几天到底干什么了吗?”
景泽搂着曲静深的腰,淡淡说:“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你皱着眉头。不用问,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曲静深说:“启程有很多事没跟我们说,前些天要货的客户公司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
景泽听完却没有多大反应:“哦,这很正常。”
曲静深吃惊地看着他:“正常?你觉得正常?”
景泽说:“他弄来的钢材也是这样销出去的,很多客户都是伪的。”
曲静深听到这话,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地看着景泽问:“你还知道多少?”
景泽坐起来,亲了亲曲静深的额头,他说:“宝贝儿,这很正常,不用大惊小怪。”
曲静深突然有些泄气,他看着景泽,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景泽说:“水至清则无鱼嘛,你不就担心会出事嘛,放心,不会有事。”
曲静深说:“可是…”景泽已经堵住他的唇,再也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第二天,曲静深一上午都坐立不安。卫小武说:“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起码问清楚,也比你乱猜好。”
曲静深知道再这样下去,这势必会成他与方启程之间的心结。他考虑再三,才拿起电话拔通方启程的手机号。
曲静深说:“启程,你现在有空来店里一趟吗?”
方启程还是那种冷冷淡淡的木头腔调,他说:“我现在正跟人谈事情,等下午的时候过去。”曲静深说好,便挂掉电话。
等待答案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连带着午饭也食而无味。卫小武问他:“如果他亲口承认了,你怎么办?”
曲静深想了想,说:“这是他自己的生意,他作主。我只能提些自己的意见,采不采用也要看他。”
阴天了,外面突然刮起大风,天很暗,眼看着就要下雨。方启程比雨水早来了一步,他刚进门,外面便下起瓢泼大雨,渐起的水汽朦胧的就像雾,随着风到处飘散。
这种质问的架式,像方启程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比起曲静深的不知所以来,他脸上一片淡定,丝毫看不出任何痕迹。曲静深去给他倒水,方启程接过杯子的时候,曲静深说:“启程,我有事要跟你说。”
方启程将杯子放到桌子,说:“你说。”
曲静深把记着这些天货物出入的账本拿给方启程看,他记的条理清晰,方启程说:“不错,我看的很明白。”
曲静深指指那几家公司,对方启程说:“可是…这几家公司根本就不存在。”他说完就看着方启程,等待着他的回答。
方启程说:“有什么不对吗?”
曲静深被他这句话弄的摸不着头脑,许久都没说话。卫小武实在看不下去,站起来问道:“如果没有这几家公司,那货物都去了哪?”
方启程突然笑了笑,他说:“这你们不用管,只要有人来买,你们卖掉就行。剩下的事,我处理。”
曲静深说:“这些现在可以不说,但你想过没有,万一你哪天出事,小白怎么办?”
方启程这才稍微有些动容,他说:“不会出事的,小白也不会出事。”
曲静深说:“小白抽那东西,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方启程点头:“这个问题不必再说了,我知道。我有钱,能供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