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忍住闷出了两声笑,突然脾气就变得好到让自己都觉得惊奇了起来:“行啊。”
“……”周殊锦沉默了很长时间,车内空间狭小又安静,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从手机里传出来,一下又一下的,我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觉得他还是还是唐冬冬——脑子时而清楚时而不清楚,分不清什么是非好歹,永远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冬冬?”我莫名在车里握着个手机想起些我过去从来都不屑去回忆的记忆,记忆里唐冬冬到我家一段时间毒瘾犯了,浑身哆嗦、盗汗到能弄湿我整张床单,这种感觉不仅对他本人算不上友好,对我也实在称不上友好,我费力把他压床上压了一个晚上。
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睡眠质量变得十分差,唐朝总会血肉模糊的出现在我甚至称不上梦的睡眠中。
我醒来的时候偶尔会叫上一句唐冬冬,他偶尔会应我偶尔不会,也偶尔会哆哆嗦嗦地缩进我怀里小声呓语。
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我们有过一些称得上好称得上温情的瞬间,不过在他从唐冬冬变成周殊锦后被十分简单地遗忘了罢了。
电话那边的周殊锦似乎并不是很想应我,我眯着眼睛歇了会儿,那边突然吐出句:“我洗澡。”
不知道怎么一天天的有那么多的澡要洗,我闭着眼睛应了声,刚想说挂了。
他突然说:“电话我没说挂不可以挂。”
“少给老子犯傻`逼,蹬鼻子上脸了还?”我嗤笑。
周殊锦冷着嗓子威胁我:“我说不能挂就不能挂,挂了我杀了你。”
我都感觉我看见一个在我面前龇牙咧嘴的什么小动物了,随后我确实没有挂电话地直接把手机丢到了副驾驶上,调好自己的座椅系上安全带开动了车子。
我可没有忘记晚上约了规划局的副局吃饭。
心情再烦也要吃饭,再怎么听到了让人厌恶的消息也要赚钱。
17
我把车在停车场停好后副驾驶座位上听见周殊锦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这个时间停车场内没什么车停停走走,泛黄的灯照得整个停车场像是座尘封了数百上千年的坟墓。
周殊锦突然而起的声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熄了引擎,解开安全带翻身拿起手机:“洗完了?”
“嗯。”
“……”
“……”
“行了,工作去了,挂了。”
我也不知道我这句说出来有个什么问题,周殊锦在那边拉长着声音嘲讽地笑出了声:“工作?”
我从烟盒里敲出了只烟,以我从未有过的耐心嗯了声说:“不工作能有个屁钱?”
周殊锦持续在那边冷笑,真的是给个脸他立马能蹬鼻子上脸,我觉得怪没意思的,拉着嗓子说挂。
他在那边慢条斯理地出声:“你们老城区那边规划的一条商业街?”
我笑他:“知道的还挺多。”
周殊锦嗤笑的声音更加毫不掩饰起来,他慢腾腾地问我:“招标办公室负责人姓刘还是姓曹?”
我吸了口烟:“姓曹吧。”
他慢腾腾地哦出一声:“邵合耿好像对那块地也挺感兴趣的。”
我听他这语气知道他装逼又装上了,嗤了声:“怎么,他能感兴趣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