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跟我睡了我就告诉是不是认真的。”
黎淼正要发作,敲门声就响起了。两人都知道是李晓到了,於是赶紧收拾好表情,周志勤还挪到沙发上坐著,一脸假正经。
上门来送菜的李晓这时候笑得特别虚伪,周志勤跟黎淼都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三人换了场子,到三楼的娱乐中心开了包间,张民怀已经准备好了扑克,黎淼进门看见一口皮箱,心中怒火顿时小了不少。不能说他下贱,只能说金钱可以让魔鬼弯腰。
周志勤始终脸上保持接近於冷笑的笑容,而黎淼则十分严肃的赢钱。这真是史上最郁闷的牌局,赢钱的不高兴,输钱的更衰。
最後那个皮箱通过娱乐手段被黎淼带上了楼上的房间。
本来黎淼以为周志勤会留下来继续占便宜,结果牌局一散,他也忙著就走了。黎淼难过的坐在酒店的床上玩著一叠一叠的人民币。这可是周志勤一直想看的一个场面──黎淼用细长漂亮的手指嚓嚓嚓的数粉红票子。
黎淼在系统里的人脉不够,所以周志勤说的财务总监一事太还没办法确实的得到消息,只能将信将疑。
周末接了女儿去上舞蹈班,黎淼站在一群妇女中间等孩子下课,显得格格不入,还好脸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否则更加瞩目。
女儿还没下课,周志勤的电话就追到了。颇有点阴魂不散的架势,黎淼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周志勤,所以看著手机呜呜的响,他不敢接。
等周志勤第二次打进来的时候,他才勉勉强强的接了电话,周志勤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当然这是可想而知的。
“过来桃苑,湖北局的一把手过来,我介绍给你认识。”
“我今天胃疼,周局,要不我让刘平过去陪酒?”
“我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周志勤说完就挂了电话,不再给黎淼说话的机会。
黎淼皱眉看著手机,本来答应带女儿去吃韩国料理的,看来又要爽约了。
果然,黎敏汐从舞蹈教室出来听她爸爸说晚上有应酬,要送她去爷爷奶奶那里的时候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周围不少孩子的母亲都侧目,看著这个不会哄女儿的爸爸。
黎淼蹲下来跟女儿讲道理:“汐儿乖,爸爸这是公事。如果不去的话,饭碗就没了。爸爸挣不了钱,谁来养活我们汐儿啊?”
“有妈妈,让妈妈挣钱,爸爸你陪我,你答应我!”
黎淼立刻一张俊脸拉得老长了,他压低了声音说:“不听话,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女儿一听,立刻停止了抽涕,结结巴巴的问:“爸爸,爸爸……是不是要和妈妈……分开了?”
黎淼一愣,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也不知道这话该从何说起。
等黎淼安顿好女儿,赶到酒店的时候,周志勤已经和人开席了。
黎淼笑著说罚酒,周志勤却将来手里的酒杯挡下了,黎淼心里还是有写微妙的变化的。就像他初当中干的时候的那种微妙变化,不算大,但是足够让他大脑发热。周志勤对他的态度明显是不一样了,这一点最近一段时间已经被反复的印证。
周志勤让人在自己旁边加了个位置,黎淼顿时有点受宠若惊。
平时这种大场面,他还从没坐过周志勤的身边。
黎淼虽然人坐下来了,可腰腿都像是离开凳子那样,紧张的收紧著,随时准备应对这位来考察工作的“湖北局老总”。
操著本地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辛叔平结果黎淼敬的烟,又就著黎淼的火点上,两人眼神交错,都在大量对方。
辛叔平跟周志勤算是同时提升的,只是运气比周志勤好那麽一点,如今已经是一把手。
两人年纪也差不多。不过周志勤看起来年轻很多,辛叔平因为头发稀少,还有大肚腩,所以看起来完全已经是酒囊饭袋的形象大使。
“小黎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人,老周你提拔的人都不错。不像我们那边,会做事的没几个,会捅娄子的多如犛牛。”
黎淼一听“多如犛牛”就差点呛出口水来,周志勤也是脸上无光。
辛叔平却完全没发现自己没把犛牛和牛毛拎清楚,反而一脸无奈的继续道:“我要是有机会,真想要求叫唤几个你们这边的人过去搞搞工作。”
“辛总过奖了,主要是周局给我机会,才能帮局里做些事情。”
“你看你看,连说话都不忘捎带上你,我真是嫉妒你啊,老周。”
“叔平你这是哪儿的话,湖北的人才多得去了,我们这里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