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萧震恒的手,慢慢地贴住他的后背,抚慰似地轻拍,叶昕安抹了两把泪水,眼中又流露出期待的神色,对视了片刻,萧震恒轻轻抱住他,声音低哑:「事实上,我有些……后悔。」

叶昕安像被抽了一巴掌似地,脸色煞白,那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捅进他心里,痛得无法呼吸,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哽咽道:「除了后悔,还有没有别的?」

萧震恒脸色凝重地看着池,僵了片刻,轻轻点头。

叶昕安犹如绝处逢生,手指关节绷得发白,紧紧抓住他的衣服,颤声乞求:「那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好。」萧震恒眼中有一抹柔情闪过,手指碰碰他僵冷的面颊,说:「回去吧。」

「嗯。」叶昕安像小狗一样在他肩头蹭了蹭,跟着他往回走,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坟墓。

一路无话,回家之后他就开始打喷嚏,浑身软绵绵地没力气,被厨娘招待了一碗姜汤之后,叶昕安头晕脑胀地爬上床睡觉。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能这么阴错阳差地抢了楼展戎的身体,绝对是老天垂怜,当然要好好照看,免得暴殄天物。

「你好像瘦了。」

陈镛送药过来的时候,看到他睡衣领口锁骨更加明显,皱眉道:「这边又没亏待你,干嘛把自己搞得像难民一样?」

「唔……我没注意。」叶昕安吞下药片,打了个马虎眼,「我饭量没变,厨娘的手艺不错。」

陈镛耸耸肩,说:「我真搞不懂你们……」

老大也是,这个男人也是,全魔障了,让人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就这么每天若即若离地吊着,搞得整座宅子充满了欲语还休的微妙气息,让旁人看了都心急。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陈镛虽然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叶昕安,但是他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绝对不是楼展戊,没有人能如此颠覆性地改变长久以来的性格和生活习惯,何况还是二十四小时片刻不露马脚。

楼展戎和叶昕安,本质上截然不同,一个骛猛如鹫,一个温顺如羊,就算有影帝的演技,也不可能完全复制另一个人的性格。

大哥肯定早有定论吧,只是为何一直悬而不决?陈镛摸着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勉为其难地承认:虽然他外表很讨厌,可是这样温和良善的气质,实在让人很难板着一张臭脸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