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恒没理他,脸又拉了下来,叶昕安不知道哪里又惹恼了他,又不敢问,只好缩在一边做起了闷嘴葫芦。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到了叶家埋骨的公墓。萧震恒停下车,叹了口气,说:「走吧。」
接下来是一小段山路,车子开不上去,叶昕安捧着花,小心翼翼地跟在萧震恒身后,来到一家三口的坟前。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叶昕安把花放下,眼角有湿意,低声自嘲:「不过你们恐怕已经认不出我了。」
萧震恒摆开香烛,把一叠冥钞塞给他,叶昕安~张张点燃,微风吹掀者一层层灰烬,四周一片沉默,只有他的絮絮低语:「虽然发生了点意外。不过我还好……
一切都会好的,你们不要担心我……」
萧震恒没有打扰他,站在「叶昕安」的坟前,点燃了一支烟。
那是他亲手埋葬的爱人,当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如今回想起来还历历分明,萧震恒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心中五味杂陈。
叶昕安烧完纸钱,回头正好看到萧震恒对着墓碑深情凝视的样子,他眨眨眼睛,有一种奇异的违和感。
胸口又酸又涨,一半欢喜一半凄凉,萧震恒柔情万千的眼神刺伤了他,叶昕安从来不知道原来人不仅可以自己扫自己的墓,还能自己吃自己的醋。
那里埋的只是一具皮囊,而我的灵魂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你为什么视而不见?
他酸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从后面轻扯萧震恒的衣袖,对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风平浪静,淡淡地问:「好了?」
叶昕安再也压抑不住,不管不颐地扑上去,一把抱住他,低声喊:「你为什么
就是不肯承认我?我还活着啊!震恒,难道你真的宁愿认为我已经死了,?宁愿如此固执地去悼念一个死去的人,也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
萧震恒像松树一样直挺挺地立在那里,言不发,他的哀伤与悲切似乎都发泄在了一块石头上永远也得不到回应,叶昕安低泣出声,说:「还是说,连你的感情,连你的心也跟着那一捧骨灰埋掉了?你憎恶分明,你恨楼展戎,可是你真的不明白吗?」
他抓着自己的胸口,神情心碎欲绝,失声喊道:「不管你爱也好,恨也好,是这具身体让我重新站在你的面前,让你没有彻底失去我!」
等待从来都是一种无尽的折磨,两年多来,循环往复的等待己让他尝尽了爱情的甘苦,他不害怕等待,他只是不能忍受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开。